半夜发文,没人看吗?《麦芒》
本帖最后由 Magician-KID 于 2011-8-25 03:46 编辑博文地址:http://blog.sina.com.cn/s/blog_64de2ecb0100vo6h.html 麦芒那天课上,我们老师说要我们以后走得越远越好,赶鸭子似的。其实我们的老师一直都把我们当成一只只鸭子,希望我们吃的饱饱的,好像这样就能顺利通过检疫似的。不过后来不用他赶,我们也都离开了。说实话我真的很爱这座城市,但又想离开它。当然这一点也不矛盾,因为它说过,离开,是为了回来。离开,是为了回来。其实我有时候觉得这类话挺狗血的,因为你总是能编出很多近似的话语,譬如电视剧中常说的“分手是为了再牵手”,“分别是为了相遇”等等等等。
那年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叫麦芒的女孩。当时麦芒一个人站在讲台上低着头不知所措,我走上前去说,还是我来吧。于是我拿起话筒说道,这次我们讲座的主题是“保护环境,人人有责”。我承认对于这个让我找不出形容词形容的讲座十分作呕,因为这类被人说烂的问题常常都只是光说不做。国人通常都有这么一个怪癖,做事前非要先摇旗呐喊,似要让全世界人都知道,而当实际行动时却又变得极其低调。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十分勇敢地坚持了下来。讲座结束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不行,老子要上去重新再讲一次,刚才那讲的太差劲了。而麦芒却低着头告诉我,我是她见过讲的最好的人。因为她从小就经常转学,见过许多不同的人,没有人像我讲得这样有趣过。麦芒从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开始了转学生活,然后就好像一只不受控制的陀螺一样不知道下一刻自己又会转到哪里去。小学的时候罕见了幼儿园的同学,初中的时候罕见了小学时候的同学,不知道在高中的时候会不会也罕见初中的同学。麦芒笑着问我,虽然我在这所初中安稳地停留了三年,可亲爱的老老老老同学们,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如果以后你们,你们,你们,我都见不到了认不出了,我该怎么办?她说话时的语气就仿佛一个突然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我看着麦芒的眼睛心想,同学,我们刚认识,怎么就成了老同学了。可是这没关系,同学,无论你转到哪,我都会认出你的。
然而没过多久,我却只身一人离开了这座城市。我的离开对我而言其实并非突然,而是一项预谋已久的计划,我需要去寻找一个人,一个在我儿时记忆里逐渐模糊,此刻却又突然清晰起来的人。另外,我早已厌倦在一个过于熟悉和嘈杂的地方不停的重复生活,或许说这并不能叫生活;对我而言,生活从不开口说话,它应当是一个陌生且青涩的姑娘,你每走一步都能发觉她意外的美丽。麦芒是我在这个嘈杂的城市里遇见的最后的宁静。然而时间却从来不给你半点多余的机会,每次当你胸有成竹的时候,它总冷不丁地给你送上一些意外,或惊喜,或悲伤。我本以为麦芒会为我的离去感到悲伤不已,通常所有的别离都让人分外感伤,我事先预想了无数种表情以尽量减少伤感的气氛,最后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麦芒对我的突然离开似乎显得并不怎么意外,仿佛她早已知道。临走的前一天,我把我要离开的事告诉了她,她踩着小碎步欢快地跟在我身后,然后小声地凑过来对我说,明天,我也就离开了。我对她突如其来的话感到异常惊讶,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我傻傻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说,我习惯了每一次的离开,每次当我到一个新的地方,认识新的朋友的时候,我知道我就像一只陀螺,迟早是要离开的。所以,如果我说,我走了,那你就还在那里了。我说,不,我只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我会回来的。麦芒说,我知道,我会回来的。
第二天,我便独自一个人踏上了去往北方的列车。麦芒没有来送我,我想她也许真的就像她之前所说的那样离开了;或许她此时正在站台的另一头寻找着什麽,惊慌的眼神偶尔扫过焦急匆忙的人群,然后继续低下头数水泥地上的纹路。当然,我知道这些都仅仅是我自己的臆想,对这个女孩和城市最后的怀念。北上的列车拉响最后的汽笛,车窗内外的人们纷纷挥手做着最后的道别,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难过的气息。仅一窗之隔,却要在数小时后分隔两地。
我看着玻璃窗上映着的自己,回想起若干年前的一个故事。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屁大的孩子,成天和周围同样屁大的孩子一起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后来,我们那搬来了一个叫大飞的哥哥。大飞的名字是我们老师给他取的,可我对大飞哥哥的所有记忆却只有他那一头扎着马尾辫的长发。他说,他的生活就好像他在风中的那一头长发一样居无定所。他在前方不停奔跑,而生活在他脑后迎风飘扬,却始终紧跟不上。然而突然有一天,那马尾辫却突然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大飞哥哥。开始的时候我并不在意,我以为大飞哥哥他只是躲了起来,就好似我们常玩的捉迷藏,只是他躲藏得更加隐蔽。而且我相信,当别人被找到的时候,他们会表现得沮丧不已,而大飞哥哥则会给我一个巨大的惊喜。可是几个月过去了,我却始终没有找到大飞哥哥和他的马尾辫,他们就好像那年春天的花朵,仅仅是想要一丝太阳的光亮,却似在一夜之间被狂风骤雨带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我身边陆陆续续地走过许多不同的朋友,我们的游戏也从捉迷藏变成了警察抓小偷。我问我身边走过的朋友,我说,你们知道大飞哥哥和他的马尾辫去哪儿了吗?他们个个面面相觑,没人回答。然后其中一人学着电视中警察叔叔拿枪的样子,用自己的手当做手枪,对着远方的空气瞄准。——“啪!”他们喊道,然后我们就像一群受了惊的小兽,“哗”地一下便飞快地向四周散开,我们喜爱的警察抓小偷的游戏又要开始了。而大飞哥哥和他的马尾辫就这样在我们一次又一次的游戏中被我渐渐淡忘得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但我知道,大飞哥哥一定还在某个角落躲着暗自偷笑,只是他跑得太快,躲得太远,我们还赶忙不上,就像他和他的马尾。而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告诉他,他不能跑这么快,这么远,他违反了游戏规则。只是这规则不是我们的,而是生活的。
当我和麦芒说起这个故事的时候,她正专心地拨弄着手上的一片海棠叶,她边玩手上的叶子边低声问道,那有一天,你是不是也要走?我听了麦芒的话一时间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也低着头沉默不语。然而不一会儿,她却又欢快地说道,我从没有见过你的大飞哥哥和他的马尾辫。她抬起头顽皮地眨眨眼说,因为我从没见过扎着马尾辫的男孩子。我说,从那以后我也再没见过。麦芒停下拨弄手上的叶子,把它在桌上打开,看着叶子说,也许,他回家去了。麦芒对我说,如果离开家久了,我也会想家,可是我一直在不停地旋转,甚至忘了自己究竟该回哪儿去。我一脸沉默地看着麦芒,不知该说什麽才好。可是我喜欢海棠叶,麦芒说,我知道我的家乡过去一定也种满了这样的秋海棠,只要带着它,就像每天带着家一样。有一天,当我在一个地方留下,也一定要在那种满院满院的秋海棠,用它拼出我家的形状。她一脸兴奋的看着我,就像一只兴奋的小狗。
列车缓缓离开站台,我回过头望着渐渐远去的城市,此时的我正慢慢离她远去;但同样,她也正慢慢离我远去。一时间我分不清究竟是我告别了这座城市,还是这座城市抛弃了我。这是我第一次正眼它,却感觉异常温暖;虽然它并不耀眼,甚至看上去有些脏乱。我想,在下一座城市里,我也许会遇到另一个安静的姑娘,有另一段美好的时光。我从不怀疑每个人的真心,即使你的每一句谎言都显得如此诚意,远方总会有一个陌生人在那里盯着你,无论好坏;但身后一定有一个你熟悉的人始终在那等你。列车在铁轨上不断地加速奔跑,面对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城市,我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手上的海棠叶,将它轻轻放进衬衣口袋,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声,再见。
那年夏天,天气格外潮湿,麦芒看着我的眼睛笑着问我,如果以后你们,你们,你们,我都见不到了,认不出了,我该怎么办。她的眼睛不断闪烁出俏皮的目光,可爲什麽,整座城市却突然满是悲伤。
2011.08.25凌晨三点一刻 原本想把故事改成《往事如煙》但朋友說,往事並不如煙,所以,麥芒,依舊是麥芒 顶了 楼主虽然没看懂什么 真沒人看啊我暈
您的帖子长度不符合要求。 当前长度: 21 字节系统限制: 25 到 60000 字节您的帖子长度不符合要求。 当前长度: 21 字节系统限制: 25 到 60000 字节 看不懂额~~~::070821_15.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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