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的天文史
熊猫,当然是一只熊和一只猫啦!确切的说,是astrobear和astrocat,前缀是很重要的。不过在牧夫上的astrocat被别人抢注了,那就干脆一起用bearcat帐号吧。
这篇帖子是熊的回忆。
来到牧夫时间不长,除了在黑龙江版试着联络了一下老朋友和新朋友之外,还没有正式跟大家打个招呼呢。所以此贴就算是来牧夫的新人报道贴吧。恰好这篇帖子是熊猫在牧夫上的第一百篇发文,拍照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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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爱好天文的渊源大概能追溯到五六岁的时候吧,当时熊缠着爸爸妈妈要买地球仪或者电子琴,然后很快就得到了一个地球仪,而电子琴到现在仍然是熊的怨念。如果那时候父母愿意更破费一点,也许这篇帖子会被发在某个音乐论坛上吧。
在熊的记忆里,摆弄各种小玩意儿是天生的习惯。从刚刚记事起拆坏了一个电动玩具陀螺(东北管这个叫尜ga2),一直到初中时试图把一个闹钟改装成小赤道仪(显然不成功),熊的手似乎就没停过。不过后来的熊可一点当年的本事都没留下,笨得离谱,高中的时候无数次去化学组赔钱,因为经熊手摔碎的、捏破的、炸裂的化学仪器堆起来不说等身也差不多了。
如果按照现在的观点分类的话,熊摆弄的最多的东西大概就是各种光学的小制作了。
曾经以为三棱镜就是三条平板玻璃粘成一个三棱柱,于是熊就按照这个理解做了一个。效果是显然的:在太阳光下,熊没有看见牛顿的彩虹,更没有看到夫琅和费的暗线。这个失败之后才开始猜测到正确的理解,然后,不可避免的,受了点小小的小外伤。因为熊没有见过表面不平行的玻璃(酒瓶子不算),只好用板砖来制造出这样的表面……不过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熊勉强看到了牛顿的彩虹(不久之后就发现有无数种方法可以看到这个),而且顺便把原来的三棱柱改成了一个万花筒(对于普通玻璃表面不能像镜子一样完全的反射,熊专门试验了各种凑合的办法,最后决定在外面包上一层黑纸)。
第一个与天文有直接关系的小玩意儿是一个在夜市买的4倍伽利略式单筒望远镜,口径大概50mm左右,但是双胶合的蓝膜镜片。它(或者它后来被拆开的各个部分)伴随着熊从小学二三年级一直到初中毕业。用这个望远镜可以看到月亮上的很多特征,比如“澄静危丰酒,风冷云雨湿”(这是哈尔滨天文馆的一位老先生对东西两半月面的总结或引用,当时纯洁的熊不会预计到十几年后对这几个字的情色联想),还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些大的环形山和辐射纹。熊现在仍然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看到满月中第谷环形山辐射纹势压全球的气概时的震惊心情。
大概在四五年级的时候,熊邮购了一套50mm折射镜片(也许是从北京天文馆或者《我们爱科学》杂志社,记不清楚了),其实就是两个白光凸透镜。然后野蛮的拆掉了家里的一个塑料鞋架,一个空心的鞋架腿和前述的单筒望远镜的一部分镜筒就变成了一个新的望远镜。因为口径差不多,物镜很快就固定上了,而目镜太小,就像透明的围棋子一样的小东西,可是费了一番折腾。最后的结果熊现在还觉得很有创意:把一根尼龙绳对折,用万能胶粘在镜片的侧面上;在镜筒对应的两个位置上用烧红的针各刺一个小洞;把镜片放在镜筒内,把尼龙绳两端分别穿出镜筒外缠绕几圈并打结;然后粗粗的调整共轴,并用502胶水固定。用这个镜子可以看到的东西就多一些了,比如金星位相……
后来在六年级或者初一左右,又邮购了一个80mm的镜片,也是白光的,焦距大概有一米多。这个就不能再用塑料鞋架腿、卫生卷纸芯之类的东西做机械结构了。熊就找了一些三合板、麻屑板,用钉子敲出一个方形的镜筒,其中一面长出来不少,这一面的中间用一个合页钉上另一条板子当支架,这样这个大炮筒(很像当年《克塞》里的人间大炮~)就可以顺利的支在地上了(很不稳,需要其他东西帮忙支撑)。物镜是被夹在两张切出圆窟窿的硬纸板之间,然后用缝衣针(汗……)缝合固定,外面钉上一个木框,然后再钉到那个大方筒的前面。最大的问题是目镜根本没法安装,共轴简直是不可能的。熊试了一下直接在后面固定一个相机机身,结果是一次明显失败的直接焦点摄影:疯狂的对焦。所以这个将近两米高的东西没有完成对得起它的体积的观测任务,因为它显然实在太难以使用了。
熊大概在同时做过的另外一个木工活是一个三角架,用来放置一个俄罗斯老破相机。实际上,在哈尔滨市区内是没有办法拍星迹流的,熊当时是为了拍月食的糖葫芦。这个拍摄计划筹备了很久,它一定会成功的,如果不是大院里的另一个孩子把三角架撞翻了的话。
这两件木工作品在不久之后,熊在另外一个城市上高中的时候,被父母拿去用作过冬的燃料了。又很久之后,搬了一次家,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就消失在回忆里了。包括但不限于:曾经把什么小东西都要拿来看看的用聚光灯泡上的玻璃珠做的显微镜、曾经用来观察过无数透明物体的内应力的在报废的掌上游戏机上拆下来的偏振片、曾经屠杀过各种昆虫的色差严重的放大镜、曾经把自己搞的湿漉漉的用水和塑料布做的不成功的太阳灶、曾经用来观察光学三原色和美术三原色的区别的用糖纸制作的滤镜、曾经用来观测太阳和拍摄日食的X光片、曾经被做成一个风扇又被改成一个不成功的风力发电机的电动机、曾经……
开始上牧夫之后不久偶然注意到weiinchina秀的望远镜,一看那个支架的风格,熊就直接认定他一定就是很久没有联系的初中同学魏延鹏。于是那段日子里一起因陋就简制作望远镜的往事便泛上了眉头心头……
不知道是因为受到牧夫的气氛的感染还是因为熊原本就有器材控的潜质,一开篇说的都是硬件。还是转移话题说说软件吧。
熊小时候看的书应该说还算不少,虽然没有几本是熊自己的。呵呵,书非借不能读也。
早一点的启蒙读物是一套《十万个为什么》,14本的那版。当看到在熊表妹的百宝格上有这样一套工艺品的时候,不借走还等什么呢(同时借走的还有一套尘封的岳麓书社的四大名著)。虽然这套书中有一本天文卷,但真正让熊对天文产生浓厚兴趣的是之后不久看到的卞德培先生的《探索星空的足迹》。以至很久之后,本科时有一位老师希望给自己的孩子找一本科普书,熊还强烈的推荐了这一本(现在想想可能当时早下架了)。
后来,到了小学高年级的时候,看的科普书就越来越多了,包括那几年的所有期《天文爱好者》、《我们爱科学》、《少年科学》、《少年科学画报》、《学与玩》等杂志。当时的一个愚蠢的决定是订阅了半年的《中国天文学报》、《天体物理学报》、《量子电子学》等专业杂志,当然,熊没有疯狂到要续订下半年的。
四年级的时候,熊第一次用邮购的方法,从《天文爱好者》杂志社买了一套8张的《历元2000全天星图》。这套星图很经典,现在北京天文馆似乎仍然在卖,不过那个时候是1元+0.2元邮费,不知道现在什么价了。后来上了瘾,又陆续邮购了一大堆《天文爱好者》、《天文馆研究》、《天文普及年历》等杂志的过刊。
这里可得向发笑的朋友们说明一句,《天文普及年历》的过刊也不能算是完全没用的:某年的那期上面有从行星或彗星的轨道根数推导指定时刻的天球赤道坐标的算法。熊把它用裕兴学习机的BASIC实现出来,并且保存到了录音磁带上(裕兴的这个储存创意太赞了,以至于熊本科时做的一个小专利就用了拿声卡代替采集卡的设计)。不过比较郁闷的是,这个程序算出来的东西总是不对的。熊当时怀疑是书上有印刷错误,现在想想可能是在判断象限部分处理的不对,熊那个时候对于实数域上的三角函数了解有限,不熟悉各个三角函数在不同象限下的符号。
初中时邮购了一套磨制反射望远镜的技术文档,那是一篇曾在《天文爱好者》上连载的长文,然后复印了几份和魏延鹏一起钻研,不过熊至今仍然没有下决心动手磨镜片。在一个值得纪念的已被忘记了的日子,熊在一个偏僻的书店买到了一本《中国大百科全书天文卷》和一本《中国大百科全书航空航天卷》,如获至宝啊,熊足足把这两本书熟读好几遍。很多年以后才意识到一个问题:百科全书是用来一个条目一个条目的按字母顺序阅读的吗?
当代意义上的科普书,熊也在初中时看了一些,包括《第一推动》丛书的第一辑的全部和第二辑的几本,虽然熊很久之后才开始理解包括《时间之箭》、《皇帝新脑》等难一些的书的内容。至于《科学家谈物理》、《攀登计划普及丛书》、还有一堆名著译本等丛书的出版都是高中之后的事情了。这些科普书中,霍金显然占据了相当显眼的位置,无论是他的名气还是他的书的内容,以至后来真的见到霍金本人的时候,熊居然有一种追星的冲动感觉呢。
除了课外书,在初中时,熊还看了一些课内的书。比如《高等数学》、《力学》等教材。这些书对熊的帮助显然更大,不过说到这些书,就引出了那时候带给熊无数感动的良师益友们。
熊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胡里胡涂的就算是黑龙江省天文协会的会员了,但只是有一张会员卡,从来没有参加过他们的活动。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熊在哈尔滨天文馆参加一个天文课外兴趣班,然后被推荐了吧。不过熊很少听那位老先生(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位)讲课,每次晚上去直接就去把那台南京产的120mm施密特-卡塞格林望远镜抬出来玩(另外还有一台经纬仪,色差大倍率高,不喜欢),自己一直玩到他们下课,然后再和他们一起玩。这台望远镜非常不错,跟熊自己做的完全不是一回事,熊用它看了城市里能看到的几乎所有东西。那个时候第一次看到土星光环,熊一直跟了好长时间,眼睛就没离开过目镜,直到看得开始出现幻觉了才恋恋不舍的找下一个目标。
后来快要上初中的时候偶然参加了一个哈尔滨市天文协会组织的活动,遇见了当时的骨干之一,刘俊峰。他居然认识熊,见到熊之后很惊讶,说你咋菜来nia(请用郭德纲的语调读)。呵呵,严肃点儿,他说你家里没电话,好久没联系上你,赶紧过来加入市协会吧。熊到现在还胡里胡涂没搞清楚当时的省协会跟市协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从此就很愉快的加入了那个温馨的小圈子。那次是熊和一个叫张治嘉的小学同学一起去的,就一起加入了市协会,成为了中心组唯二的小孩子。张治嘉也很爱好天文,而且对摄影很有兴趣,他爸送他一套很不错的电子相机和几个镜头,让熊艳羡不已。更重要的是,他家里有电话,每次有活动都是他跑来通知熊,然后定好时间背个摄影包来找熊一起出发。不过后来,熊决定继续信任这个朋友而不再信任他的高档相机,因为在哈尔滨的冬天,电池是不会正常供电的,所以,B门可以顺利的打开,但不能顺利的关闭……
在哈尔滨天文协会,熊认识了当时的理事长张景波,还有刘俊峰、曹庆勇、姜华、李勇、曲义涛、曲义铭……,他们大部分是本科生或研究生。熊加入了中心组,参与了当时(整个初中时期)所有的观测活动和讲座活动。
在哈尔滨天文协会,小熊和他的大朋友们一起,经历了每年的英仙座蚊子雨和双子座流星雪,在96年找到了97年的海尔-波普彗星,在哈尔滨观测了漠河日全食……
熊记得一次在东北林大做活动,在望远镜旁,一个女生问起星星为什么有不同的颜色,熊侃侃而谈恒星的光谱型、色指数、温度,惹得一大群女生围观(猫饶命~她们只是参观小怪物而已啦~)……嗯,还有那天吃饭的时候,曹庆勇买了一个鸡腿,熊最终没抢过张治嘉……
说到鸡腿,忘记了有一次话题是怎么被扯到饼干上来的,曲义涛大谈特谈饼干的三种类型以及品评标准,把熊听得哈喇子流下三千尺。一打听,人家学食品加工专业的。
说到专业,李勇是学给水排水专业的,在熊知道这一点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总是搞不清“给”字的正确读音到底是什么。
姜华总是拒绝教熊操作哈尔滨天文馆的那台蔡司天象仪,而熊总是看着那个操控台上无数按钮眼馋,央求了好几次都未果……
彗星来了,电视台来采访,小熊踊跃的接受采访。熊说你不用问他们,就问我好啦,我告诉你彗星的结构、太阳风的原理,我连轨道根数都背下来了。结果只被问了些无聊的问题,更可气的是在播出的时候,他们把熊被采访的镜头直接用作话外音的背景了……泪奔……
一次张治嘉跑来找熊的时候,熊正捧着一大块猪肝猛啃(妈妈说这个对眼睛有好处,不准挑食),于是几小时后,在那辆开往郊外的依维柯里,那群闲人就有了谈话的主题。很多年后,刘俊峰去北京办事路过熊,吃饭的时候专门点了个溜肝尖,说知道你好这口……
熊爸爸每次见到刘俊峰都要问:“小刘啊,咋还没对象哪?”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的孩子该多大了。
说到孩子,那时听说张景波的孩子出生,现在算起来应该快上初中了吧。当时那群无聊的家伙们背地里讨论的话题是在国外生孩子还是在国内生孩子,熊当时年纪太小,这是熊唯一没办法参与的讨论。
张景波对熊有革命性帮助的事情发生在一个阴天的晚上。大家围坐在农家炕上打牌,大概任何一个协会都会有过跑到郊外打牌的经历的……。熊就缠着张景波问一些显然超出熊的知识体系的问题,他用了一夜的时间给熊讲了一遍相对论。包括狭义相对论的理论框架和部分象征性的推导,以及广义相对论的概念理解。他用了很漂亮的旋转圆盘的例子让熊对弯曲空间一下子有了概念,并且对空间弯曲测量的逻辑基础有了一点感觉。他还试图用态矢量和线性变换的观点讲了一些量子力学的理解方式,不过这个显然距离熊当时的理解能力太远了。
张景波是南大天文系毕业的,当时是哈工大的博士。熊说以后也想报考南大天文系,向他借天文系的教材。他说要学天文就得先学物理,要学物理就得先学数学。熊就向他借了一本《高等数学》,回去之后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大概的看了一遍(之前熊看完了全部初中理科课程和大部分高中数学,所以虽然吃力,但也不是完全不能)。之后对于其中微积分和立体解析几何部分似乎有点感觉了,虽然计算仅仅限于能用求导算算简单函数的斜率啥的,但至少能看懂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号了,尤其开始品尝到解析几何那种数形结合的味道了。然后向他借物理书,当时他随手抽出一本,说先学力学。熊拿回去彻底晕了,上来就是虚功(不记得当时是否联想到了“虚恭”)原理,使劲看了几节发现不知道作者要干什么……。后来跟他一说看不懂,他还纳闷呢,说你可以试着看懂啊。把书一还,他明白了,原来给了熊一本《理论力学》。那可是四大力学的领头羊啊,很多年后熊正儿八经学这门课程的时候还晕头转向呢。后来换了一本《力学》,因为里面用到了太多微积分和矢量代数的计算,其实熊没有太看懂,但大概意思领悟了一些。总结一下就是大致知道了受力分析的原则和方法、矢量的基本运算、牛顿定律和守恒原理以及分别从它们而下的逻辑体系、物理计算中的方程思想。这些用于本科生的期末考试肯定不够,不过在初中的物理竞赛上,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题目能把熊绕晕了,那个隔离物体受力分析的标准方法屡试不爽,这些竞赛的成绩也给熊铺平了之后的升学路。
事情总是这么奇怪,熊从小到大有很多老师,总是恭恭敬敬的称呼他们,可是这位对熊影响最深的老师却一直被熊直呼其名。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老师”的头衔,而且大家都是直呼其名的,习惯了。但现在他在哈工大任教,按理说应该把这个头衔加到称呼上的,虽然熊总觉得叫张老师挺奇怪的。不过熊自从初中毕业的时候离开哈尔滨,就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也就一直没有机会叫他老师了。
几年前在杭州见到一个哈工大的研究生,居然是他们组的。不过,当熊提到自己跟张景波很熟的时候,他半信半疑;当熊提到一些费米子圈可以实现光子-光子散射的时候,他就彻底完全不信了……
除了外出观测,在哈天协更多的活动是每星期的讲座。熊每次都去,有时坐在台下,有时站在台上。
现在想想,津津如雨下:一个十几岁的初中生在黑板前吐沫星天花般的乱坠,台下一屋子成年会员认真的听讲(很多都是大学生)。那个时候还真有种初生熊犊不怕虎的气魄,开一讲“九大行星”(那个时候冥王星还没有被开除)走马观花的挨个介绍一下也就罢了,居然又开一讲“恒星的形成与演化”。画个赫罗图,又画个典型恒星剖面图,从气体的引力收缩到黑洞的霍金辐射,什么质子-质子反应、碳氮循环、氦闪光、洋葱模型、钱德拉塞卡质量、I型II型超新星……,反正中国大百科全书上有关的名词基本上都砸出来了(不过好像还是没敢讲致密星结构,因为之前问物理老师啥是简并中子气体没有得到答案)。熊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当时怎么就敢讲这么大的题目,而且他们也居然敢让熊上去讲(怀疑是自己当时强行要求讲的……),反正现在让熊再讲一遍是说啥也不敢了。
在讲座和讨论中,熊遇到了好多有趣的人、有趣的事。最搞笑的是一个炒期货的中年男人,跑来听完熊的讲座后很虔诚的来请教数据处理的问题:他想要能预测未来期货价格的公式……。熊向来是好为人师的,回去直接从《C语言算法集》中摘抄出来一段线性回归分析的程序和相应公式,下个星期拿来给了千恩万谢的他……。很久之后,在和一疯狂的哥们试图用神经网络方法解股票的筹码分布模型下的隐马尔可夫过程的时候,熊还会偶尔想起来那个令人汗颜的线性回归分析。
其实这些糗事都不算什么,如果说丢人丢得范围最大的事情,恐怕还得数熊当年的民科生涯。
故事起因于几本科普书中关于红移的说法:“红移之迷”。也许那个时候看多了《1001个世界之迷》之类的书,虽然被传说中的“球形闪电”、“神秘的自燃现象”之类的东西吓得雨天不敢出门,但熊仍然想亲自揭开一些谜底,尤其是不那么危险恐怖的。比如很多书上都把红移的问题说的很玄妙,甚至说这个问题是匪夷所思的未解之迷。也许它们是对的,至少在刚出版的时候这么说是严谨的表现,比如半套从煤棚子里翻出来的文革版本的《十万个为什么》。当一本书(忘记是哪本了)列举了3C273(这个现在看起来已经是近在眼前的东西了)的一串“红移之迷”、“能源之迷”、“距离之迷”之后,熊心中唐•吉柯德式的热情就被点燃了。
熊那个时候接触了一点狭义相对论的科普知识,比如尺缩钟慢之类的效应,但对于很基本的概念(比如震动和波动的关系)都不清楚。很自然的,写个几百字的作文都费劲的熊用蹩脚的语言描述了平生第一个科学发现(此处只能凭印象整理并做文学加工):离我们远去的东西速度太快了,但不需要一定达到或超过光速。只要接近光速,它上面的时钟就会走的很慢。这样,它上面所有的东西都在慢动作播放,包括它发射光波的速度也变慢了(当时把“波”直接理解成“波前”了,所有的科普书上都是那么一圈圈画的……)。但是光速是不变的,所以它慢腾腾的发射下一个波(前)的时候,前面一个已经走了很远了,所以光的波长就变得更长了。这是一个早一点的版本,后来开始意识到波的概念似乎不对,又恰好看到了引力红移的说法,马上想到了运动物体的质量会变大,所以引力也会加强。于是上初中之后的版本变成了引力红移的解释。
现在看来,无论哪种解释,都不算太糟糕,因为虽然概念都不明确,但至少没有严重的逻辑错误。最大的错误是熊以为自己的观点是第一个提出来的,因为毕竟人家书里写的,这是个未解之迷嘛。
熊本来只是把这个想法告诉张治嘉,告诉他这是科学大发现。但他显然有更大的科学发现:熊有在吃饭的时候看书的习惯。所以他显然不会认真听熊讲,而只是专注于从熊还给他的书页里挑出鱼刺。
正好大概在刚上初中那会儿,《天文爱好者》杂志搞了一个各地爱好者联络的栏目。这下子熊可有地方发挥了,赶紧写信,在个人介绍里大言不惭的声称解决了“红移之迷”。还好编辑足够清醒,小小的斧正了一下,刊登了信中的其余内容。虽然熊当时很不高兴,但这种心情马上被一封接一封的友好来信打消了。
熊那段时间大概交了三十多个笔友,从黑龙江到广东,从比熊小一岁的字迹清秀的中原女孩,到不知道多少岁的“白泡子农行”老职工。大概最开始联系的十几个笔友都收到了熊的关于“红移之迷”的“发现”,其中有不少人回信表示支持鼓励,甚至有人说可以帮忙发在一个他认识的一个同好自办的《流星通讯》(或者类似的刊名?)上。
不久,熊从张景波那里了解到这个“发现”用一百年前的洛仑兹变换公式可以轻松推出来,根本没有这个所谓的“迷”。然后熊就赶紧红着脸一封封发信解释道歉。啊,那段最难堪的日子……
难堪归难堪,熊还是收获了好多真诚的笔友。虽然,那些笔友现在大部分都没有联系了,但那些美好的记忆,随着那些或热情洋溢、或真诚朴实的信,一同保存在了家中的箱子里。
这么说似乎显得悲凉了一些,其实世界那么小,朋友总会有相遇的时候。
本科的时候,熊开始上未名bbs就是因为一位失去联系几年的笔友,张沛杰。他比熊略大一点,广东人,香港坐井会(哈哈~)的会员。当时他在未名上注意到青天会在组织活动,活动人员中有熊的名字,他就说这个人是哈尔滨的那个吧。熊听说后赶紧注册了个帐号跟他恢复了联系。不过后来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未名转型为“优秀的校内交流平台”,于是又失去了联系。这次上牧夫,还专门查了一下有pooky这个用户,怀疑是他,但发了站内消息还没有收到回复。
另外一个本科时见到的笔友倒是把猫吓了一跳。一次朱老师临时出去,让熊和猫帮忙招待一位来拜访他的福建爱好者。于是在饭桌上发现他和熊以前居然通过信。当猫刚介绍说熊来自黑龙江的时候,他就说我认识一个黑龙江的,于是两人在震惊中大笑相认。熊现在还记得当时猫的惊讶表情(哈哈~)。
说着说着怎么就说到本科时候了?如果真的把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讲一遍,恐怕就真的可以出一本自传了。所以熊还是按照一开始的规划,把这篇文章的时间限制在小学和初中。至于以后的故事,以后再慢慢回忆吧。回忆,是需要用好长好长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慢慢品味的。
那么,就先写到这里,未完待续。
2007 年12月 8日
Astrobear 于 畅春新园
[ 本帖最后由 bearcat 于 2007-12-9 08:53 编辑 ]
猫的天文档案
猫可没有熊那么长的业余天文经历,虽然从很小就喜欢看星星,不过也的确只是看看而已,现在能回想起来的,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断。小的时候太老实了,估计熊在家里到处拆东西的时候,猫正在少年宫里"琴、棋、书、画"呢,虽然最后什么都没学出来。不过去少年宫唯一的好处,就是晚上下课回来的时候,可以坐在爸爸的自行车后座上看星星。那个时候印象里长春连座十层以上的楼都没有,城市光污染也小,晚上市里就能看到不少星座。记得第一次看星星就是在夜晚的马路上,妈妈给我讲说这些星星都是有名字的,有北极星,北斗星,还有大熊座,更多的,妈妈也不知道了。我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当时的感受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我好像看到了一座天堂,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眷恋和兴奋。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黄白色的,夜幕中遥远的光点会这么吸引我,仿佛我的心里早就种下了追逐它们的种子,就在那一刻,这种子生根发芽了。
我当时最大的渴望,就是要知道它们的名字。
这个愿望很快就实现了。认识星空大概是小学三四年级自然课本的内容,记得课本的前几页,就印着简略的四季星空的星图,星等从明到暗,用不同的符号标记着,应该是暗到六等吧。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常常盼着晴天,然后拿着星图出去认星星。我就靠着小学自然书的这几页彩页,把城市里能看到的星座认了个遍,冬天晚上站在广场上,漫天的星座,从东到西,我都能叫得出名字,然后我开始教我妈认。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有了一个毛病,碰上晴天,就觉得心情舒畅,觉得干什么都能干好,能成功。碰上阴天,就没有精神,干什么都觉得会失败,以至于后来中学甚至大学,每次考试之前都要先看天气预报,考试出来再看看天气,就知道自己刚才考的怎么样。有的时候还是挺准的,记得我考托福的时候,出了考场感觉很差,觉得全砸了,一看天,万里无云,湛蓝湛蓝的,结果最后成绩单是 630分。
初中的时候,买了第一个镜子,天狼的那种能够拿在手里的单筒镜,口径好像是37 毫米?记不清了,只记得拿着它,在阳台上看月亮。第一次看到月球布满环形山的地表,我同样充满了兴奋和惊讶,仿佛第一次触摸到了这些神奇的宇宙造物的真实感。当时的《天文爱好者》,每一期都介绍月亮的地形,于是我知道了亚平宁,风暴洋,看到了漆黑的柏拉图,银亮的第谷。不过可惜没有把月亮上的地形认全,记住的也慢慢淡忘了。何况周围没有什么志同道合的人,没有人对我的月球历险感兴趣。后来在大学见到熊,看他对着月亮这个海那个洋的比划,的确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呵呵,稀有啊,这也是一个在月球上考过导游证的!
第二个镜子是天极60毫米的,初三下学期买的,放在阳台上看行星,看太阳黑子,不过这台镜子有国产低档初级镜子的通病,架子不稳,螺丝脱扣。高中用了三年,不过除了看行星,看月亮,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创意了。后来在大学,摸到了 Meade,我就彻底和这个老伙计说拜拜了。
高中还有一段插曲,就是98年去净乐潭看狮子座流星雨。那应该算是第一次正经去郊外看星星,呵呵,我的确是彻头彻尾大城市长出来的孩子。这次出去应该感谢媒体对流星雨的宣传,让我妈妈知道了净乐潭人卫要组织中小学生观测,所以我妈妈打电话帮我联系,硬是让我以个人的身份参加了。虽然当时挤在一群小学生里,觉得怪怪的,不过当站在星空下的时候,我知道,这又将是一次难忘的回忆。
当时是前半夜先睡觉,然后11点多起来,开始看。我记得睡醒爬起来的时候,满天星星白亮冰冷的光芒,晃得自己睁不开眼睛,好像到了半空中,或者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这天晚上,我第一次清楚地把银河的样子印在了我的心里。星斗是成团的,好像水流的涡旋,这些漩涡连成一条白练,通惯整个天宇。其间钻石般的亮星多如水花。原来这才是星空的样子阿。星座变得斑驳难认,但是一旦按着记忆中的一等星,二等星理清了脉络,一个个希腊神话的形态便呈现于眼前了。这一夜的景象一直延伸到我后来几天的梦里。
但是那种概念中的流星的雨当时是没有出现的,直到三年以后我才真正看到,这是后话了。看过星星,第二天早上直接回到学校,结果早自习迟到了,记得当时迟到的还有一个男同学,已经记不得是谁了,不过由于我提前跟老师打过招呼,说明了是参加活动,所以没有挨罚,记得当时那个男生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愤愤不平。
这就是我比业余天文爱好者还要业余的天文简历。直接的后果就是,高考的志愿我填报了北大地球物理系地球物理专业,入学一个月后,转入了天体物理专业,其中颇多曲折,主要是北大天文专业在吉林省不招生。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最后顺利的拿到了天文系的学生证,相伴一生的职业从此确定,我对自己说,前方等待我是儿时憧憬的无尽宇宙。
进了北京,到了北大天文系,遇到了朱进老师,才知道原来天文爱好者是这样一个庞大的群体,游击战士终于找到了党组织啊。还记得当时听人说要组织几个爱好者去兴隆观测站看星星的,于是我战战兢兢跑到朱进老师的办公室,问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朱老师点头的时候,我比考上北大还高兴。后来一共去了几次兴隆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去玩而且天气又特别好的大概是有两次吧。
第一次有熊,有小猪,有燕子,二月末三月初的样子,天气很冷,我们所有人都裹着军大衣,爬到施密特的天台上,冻麻了回来暖和暖和,再冲出去,还得小心圆顶转的时候别被打到,是呀,我们捣乱的时候,人家里面正观测呢。当时观测站晚上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有一次在通向天台的露天走廊上,小猪在我面前一晃,嘟囔了一句"这个门是干什么的。"然后就消失了。我当时的第一直觉是,小猪一定打开了那个门,然后撞到门里,从里面某个高台上掉下去了。后来在天台上看到小猪和燕子我狂笑了半天。恩,应该是那天晚上吧,好像熊还冻病了。
第二次我现在想起来还想乐,那正好是张大庆发现彗星之后不久。我正在上托福,已经很久不看星星了,一心想着,好好考试,争取高分,争取出国,等这条路铺平了,以后一辈子都能和星星在一起。不过未名天文版还是要抽空上一上的,我大一的时候视BBS 为洪水猛兽,大二在燕子的说服下,开始上未名,从此astrocat 这个ID诞生了,我也上了瘾。那天我下午有新东方的课,中午正好在未名上碰上朱老师。朱老师告诉我晚上要去山上用施密特拍彗星,问我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我说我下午还要上课。朱老师跟我说,其实托福课少上一次无所谓啊。现在想起来我当时的确是被北大轰轰烈烈的出国潮弄晕了,连彗星都不去看,幸好当时朱老师把我说服了。当天晚上天气特别好,但是彗星刚刚被发现,位置轨道定的还不是很准,开始在大概的位置上拍,没有拍到,当时朱老师在星图上画了几个框框,大手一挥,告诉观测助手,你给我这里拍一张,左边拍一张,右边再拍一张……很快,这颗模模糊糊的棉花团一样的彗星就落网了。记得当时朱老师对他的英明搜捕兴奋的不得了。
大概很多喜欢天文的人,兴奋点都在这里吧。
不过我却有点遗憾,当时看完了彗星就回去睡觉了,后来想想,那么好的天,怎么也应该看一个通宵才对啊。记得当时朱老师打开IRAF ,还说要教我测光,我怎么就没学呢,结果后来折腾了两三年光学,全都是和光谱打交道,到现在还是不会测光。
以后去兴隆,就是2.16米正经的观测任务了,满脑子都是曝光时间够不够,标准星,这一晚上能拍多少源。然后坐在控制室里,看着监测屏,或者写观测记录,再也没有时间扛着双筒或者相机坐在地上享受星空了,也再也没有去过施密特的平台,不过每次路过的时候,依然亲切。
兴隆应该一般是不对业余天文爱好者开放的,所以北大的业余天文队伍主要在密云一带活动。我们级开始接管天文学会是01 年下半年吧,正好赶上了狮子座流星雨,我凭着小学时候认星座,和中学时拆装初级望远镜的本事,成了观测部长。
顺便说一句,其实熊当时挺委屈的,本来凭他的资历,应该是顺理成章的部长,不过学会一般都是天文专业的学生在一届一届的传,所以他被我这个嫡系给挤成了副部长。哈哈,不过当时熊的确是观测部的骨干力量,记得一次组织观测,通知都发了,我这个部长却跑去上数理习题,好象下课以后还跑去找老师问了一个问题,结果活动迟到了半个小时,去的时候圆顶里已经站满了人了,熊正在望远镜旁稳健的给大家解说呢。多可靠的革命同志啊!
还是回过头来说当年11月的流星雨吧。当时是学会组织大部队去昌平,我带观测部一个十人左右的小分队去石塘路,专门拍流星,去石塘路的人都是挑出来的,或者能做目视记数观测,或者有相机三角架,能拍的。我们电磁学的习题课老师听说了,要跟我们小分队一起去看,结果被我坚持原则,给拒了,我自己当时没觉得,不过后来听说把人家打击的够呛。
那天晚上,我们又是睡到半夜起来干活,狮子还没升起来,天边的流星就已经此起彼连,让我们恨不得长出三只手,赶紧把相机架上。六部相机,你拍北斗,他拍猎户,不管什么方向,什么时候,只要打开快门十分钟,就能抓到满底片的流星。那是我以及当时很多人,看星星拍照最过瘾,最开心的一次。
感谢老天,我这个蹩脚的观测部长竟然成功的组织了一次活动。
再后来就是和几个朋友,包括熊,去密云射电站看星星了。我在那第一次用标头曝了一张人马附近的银河。后来在那用richardjn 的Meade第一次看了 M57。也有去了结果阴天的时候,大家就围在一起打扑克打到后半夜,连说带笑的。直到毕业,这群人各奔东西,分散到了世界的三大洲,密云的光污染也越来越严重,看来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04 年,猫本科毕业,成了北大天文的直博生,06年到了美国 VLA来做论文,从光学转到了射电和毫米波,开始了写 paper的生涯。出国两年,世界级的观测站走了不少,VLA 自然不用说,还去了西班牙的IRAM ,美国加州的CARMA,现在,人也在 John Denver的blue ridge mountain 旁边的Green Bank 上。不过最想再去一次的,还是夏威夷的Mona Kea。
Mona Kea 是个让所有喜欢天文的人热血沸腾的地方,JCMT, Keck……,无数世界闻名的各种波段的镜子林立在这里。我用的是 CSO的亚毫米波镜子,很有趣的小观测站,整个圆包跟着望远镜一起转,我把相机架在门外,等回来把观测一切都弄好了,再出门看相机,就得摸着找半天,还担心别一脚踢架子上。在这里,我看到了猎户过天顶,也看到了南十字,天船,半人马,这些慕名已久的南天星座。不过美中不足,有观测任务的时候,总是不能踏踏实实的看星星,尤其是 CSO,望远镜没有 operator,全靠拿到时间的观测者自己,一个晚上观测都提心吊胆的,就怕有技术故障。
就这样,猫几乎所有的经历都投在写proposal,处理数据,写 paper上了。所幸竟然在 VLA遇到了一个台湾来的资深天文爱好者,当然人家也是做专业天文的。他的高桥和照片彻底唤起了潜伏在我心底的天文爱好者的狂热。我才发现,原来 Socorro干燥透明的星空是这么宝贵。我来了这里快两年了,还没有怎么好好看过星星呢。
再拿着双筒回到星空下的时候,心中的感觉竟然如同二十几年前,依然是莫名的兴奋和眷恋在心中涌动。二十几年的时光如同旅途,而星空仿佛跨越时空的驿站,守候在这旅途的起点和终点,在我生命的过去和未来。我说不清楚,是我追逐着它,还是它伴随着我,但我知道,这种执著会延伸到永远。
2007 年12月 8日
Astrocat 于 Green Bank
[ 本帖最后由 bearcat 于 2007-12-11 23: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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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我要告诉张景波他们来看这篇文章。 小熊熊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学习了大熊熊的天文史.明天国宝眼看黑板了~~ 无以言表,就一个字,顶!回复 4# 的帖子
好啊好啊,我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看完全文,真是美好的回忆。::070821_18.jpg:: 赞我是两只熊::070821_13.jpg:: 又好玩,又有点晕。感觉第一次碰到两个人共享一个马甲::070821_11.jpg::
或者其实是一个人同时穿两马甲::070821_02.jpg::
神仙?妖怪? 或者《鹿鼎大帝》?::070821_12.jpg:: 本帖最后由 worren 于 2010-5-13 00:12 编辑
不错的自我介绍,顶一个,水一次,送两张照片::070821_13.jpg::
http://hiphotos.baidu.com/cs008wx/pic/item/ee2c941f8acc013b41341788.jpg
http://www.southcn.com/ent/yulefirst/200608040170_1325752.jpg 有意思 有空也要作文一篇::070821_0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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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惹出一群熊哦……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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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不错,呵呵,加菲猫不要,太懒了~::070821_13.jpg::回复 5# 的帖子
看来真的可以在这篇帖子上也挂个牌子:熊出没注意!呵呵,好多车上都贴着这个东西,不知道咋回事。 好文章,好文采::42:: ::42:: 原帖由 bearcat 于 2007-12-10 12:13 发表 http://www.astronomy.com.cn/bbs/images/common/back.gif
好啊好啊,我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昨天,我们在QQ群里热烈讨论。
讨论主题是“熊的天文史”。
先后参加者有刘峻峰、姜华(在加拿大)等人。
张笑男、魏延鹏等人也于今天在QQ上留言。
刘峻峰还对你上次在黑龙江版发的帖子做了回复。
另:张景波没有QQ,曹庆勇很少上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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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想见熊,更想见猫。:D回复 18# 的帖子
可惜我的qq登陆不上了……诡异的毛病,搞了很久都没搞明白,重装系统又实在太麻烦,涉及到n个系统和m个系统残骸……::070821_20.jpg::
回头改用gaim模拟qq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