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回来路上算了算,朱老师在北京待了刚好两周。意料之中的,我和他都觉得时间过得比流水快。 两周里看了三部半电影:《扬名立万》(电影院看的)《酒精计划》《真爱至上》,和看到一半的《美丽心灵》,几乎都是朱老师选的,他很会挑电影。 不停地吃吃吃,赶在火锅店关门前去大吃特吃,排了鲍师傅的队买晚餐,晚上在便利店逛啊逛扫荡一些零食。在看了《酒精计划》之后搞了一大瓶野格,每天买冰杯兑可乐、雪碧、橙汁、旺仔牛奶喝——临走的时候瓶底还剩一点。 ![]() 然后就是我被揪着学习,写大作业。上天知道,我实在不爱学习,哪怕在接踵而来的一个又一个期末考之中。小说倒是看了两本,在一起自习听他敲击代码的声音伴随下不知疲倦地读书。 周末因为他打太多游戏而发了脾气,说话语气也是冷冷的,半点高兴气也提不起来。朱老师向来不会发火,只在一边委屈地说对不起,听我反复鞭尸,像是在仇恨簿上狠狠记上一笔。就因为这个,晚上竟然掉了两滴眼泪,像一只大型犬类。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因为哄不好我了。 ![]() 我不能说他在北京驻留这么多天就是为了一起看个流星雨,但是这确实是一个最值得期待的念想。 去年我俩看流星,温度比今年还低个十度,碰面的时候眼睫毛都结着冰碴子。我和他躺在紫操上,满操场看流星的人和今年一样多。 差不多到半夜一两点,我要拉他站起来,他以为我要回去了死活不肯起,最后还是拗不过我被拽起来了。我说我只是想抱你一下,他说那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当时刚演完舞台剧,我说,我得好好想一想,是今天答应呢,还是明天答应呢。 一个小小的校园故事。 不过当时真冻得要死。所以今年吸取经验,我穿上了他的厚外套,他自己又穿了两件,两个臃肿的人在屋子里直冒汗。 我坐在床上等着,闲来无事,忘了拿他的手机要做什么,看到一个美团商家给他发消息,于是顺口提了一嘴。朱老师立刻一把夺过手机去看。 有什么见不得我的东西?我问。脑海里已经调出了很多个剧本。 他隔了一会儿才挠挠头,懊恼地说订了一束花,但是现在太晚了不给送了。 我一拍大腿,开怀大笑,说哎呀没事啦,都一年了还搞得这么惊喜。 他说我就是想给你买个花。 还是像一只大型犬类。大狗的眼神都是又真诚又笨拙。笑得我直想揉他脑袋。 看着收拾好了,于是伸手叫他出发。他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个礼物盒塞进我手里。是前两天随口提到的一款觉得还挺好闻的香水。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哪怕有一千种毛病——夸张的修辞,其实没有——偶尔把你气个半死,也终究还是可爱的地方更多。而我除了突然感伤,沉浸在一些情绪里,或是因为他打太多游戏而生气之外,实在不知道有何可爱之处,却能够很幸运地被爱。 这种话不能说,一说就会被驳回——可爱! ![]() 去年看到多少颗流星啊,我问。 好像数了三十多颗。朱老师记这些东西倒是熟。 那今年要比去年看到的更多。 实际上并没有。一出门骑上车,抬头就看到一颗明亮的流星从正前方的天空划过,我俩不约而同地惊叹出声,在凌晨的街道上停下来,盯着空中刚刚划过的地方迟迟不动,仿佛需要好一阵才能缓和这样惊喜的时刻。后来数了十多颗流星,都没有最初一下楼就抬头看到的那一颗更长更亮。 流星本身很浪漫吗?我不停地想。还是只有心怀浪漫的人才会想要看流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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