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杀4小孩只因被冤？

来源: 南方都市报  作者: 涂峰

      徐闻县赤岭小学血案凶手此前曾被误会为小偷，记者回访试揭其杀人动机之谜
　　■徐闻校园血案追踪

　　“这是赤岭建村以来发生的最大一桩血案。”朴实的赤岭村民如此形容前日凌晨发生在湛江市徐闻县龙塘镇赤岭小学的惨剧——42岁的村民苏千小手持菜刀，疯狂砍死年仅10岁的黄光昊，砍伤其他三名小学生(本报昨日A11版曾报道)，然后跳楼自杀。
　　面对四名稚气未脱的小学生，苏千小为何举起菜刀疯狂行凶呢？昨日，记者回访事发学校、苏家老屋以及安静的赤岭村，试图解开谜团。
　　经历血腥一幕的赤岭小学位于村口。昨日上午，小学里听不到琅琅的读书声，因为学校暂时停课一天。据徐闻县有关负责人介绍，该县龙塘镇福田村委会赤岭小学是福田中心小学一个分教点，办学已有多年历史。该小学规定学生早上6点半至7点上学早读，再回家吃早餐。但学生一般早上5点多就到校了，这时候教师还未到位，而惨案就发生在这段时间。
　　通往二楼的楼梯上面，还斑驳地洒满血迹，一直延伸到二楼的教室。二年级教室里仍充满着血腥味，讲台一角堆积着一摊未清理的鲜血，墙角上还溅着斑斑红点。教室后面的书桌上，摆着一本二年级语文课本，封面的一角已被鲜血染红，透着深深血印，上面写着一个名字：黄光昊。
　　苏千小于前晚被转入徐闻县中医院骨科病房。苏千小躺在病床上，不时挪动着身子，并微微张着口，含糊地自言自语。病房里有两名便衣刑警日夜看守着。刑警表示，由于苏千小伤势危重，警方尚未给他做正式的笔录。
　　医生表示，苏千小的脊椎和颈部严重骨折，下肢瘫痪，而且腹腔里面积满了淤血，医生已经通过导管将淤血排出，苏千小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是由于病情尚不稳定，医院还是向苏家下达病危通知书。

事件回放

　　5：00－5：20　杀手在路上

　　6月13日凌晨5时许，徐闻县龙塘镇赤岭村，静谧一片。苏家祖屋内，42岁的苏千小躺在床上，摆在旁边的一个闹钟突然响起。苏千小披上一件衣服，带上方便面，步履轻缓地离开了房间。

　　大约过了15分钟，苏千小的哥哥苏千波起床为孩子准备早饭，经过苏千小房间时，发现房门虚掩着。“这几天非常热，他经常半开着门睡觉。”苏千波没有多想。他没留意到，家中一把菜刀不见了。

　　凌晨5时15分许，村里的戏台旁水泥路上，村民老翁用三轮摩托车运着刚买的沙石回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苏千小，独自一人，两手空空地走。“他估计是去大便吧！”老翁没有多想。

　　几分钟后，与赤岭小学比邻的一家化肥商铺老板，也看到独自一人的苏千小，此时，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菜刀。

　　5：10－5：20　受害者在途中

　　几乎在相同时刻，凌晨5时10分许，赤岭村黄日生的家中亮起微弱的灯光，妻子催促着儿子黄光昊起床。黄光昊简单地穿衣洗漱后，背着书包匆匆离家。

　　黄家与苏家相邻，每日黄光昊上学时，都会经过苏家的院子，这时，苏千小的房门正半掩着。

　　经过曲曲折折的小路，凌晨5时20分许，黄光昊来到学校，由于时间尚早，校园里空荡荡的，老师正在一楼的宿舍睡觉。黄光昊独自走上二楼的教室，翻看一本语文课本，抚摸着用明星海报包成的封面，开始默默晨读。

　　几分钟后，同班同学吴喜宁也来到教室里面，两个孩子相视一笑，继续开始各自的晨读。

　5：25－5：30　闯进小学连砍四人

　　本来就是邻居的苏千小和黄光昊，经过十多分钟后，于凌晨5时25分许，在赤岭小学二楼的教室再次相遇。

　　手持菜刀的苏千小，鬼使神差般冲进教室。此时，黄光昊手中捧着一本语文课本，苏千小手中握着冰冷的菜刀。阅读声停止了，一阵刀光过后，黄光昊的热血染红了课本，瘦小的他倒在血泊之中，一刀、两刀……整整八刀，一个年仅10岁的生命，就永远消失在苏千小的刀下。见到如此惨状的吴喜宁冲出教室，夺路而逃，却还是不幸被砍到一刀。

　　听到旁边教室传来哭喊声，在一年级教室，陈锦玲马上跑出教室，看到手持血淋淋菜刀的苏千小，她惊恐万分地往楼下跑，但陷入疯狂的苏千小还是砍中了小女孩的背后。更可怜的是，吓得发抖的一年级女生刘明丽，被苏千小转身砍中6刀。最后，三个浑身带血的孩子跑出学校。

　　5：30许，村民闻讯赶到现场时，苏千小正一言不发地坐在教学楼的楼梯口。村民冲过去抓他，他转身跑上三楼，然后纵身跳下，撞上二楼护栏，最后重重地摔到地面，一动不动。

　　而在二楼教室里面，黄光昊躺在血泊之中，同样一动不动。

　　■杀人动机

　　猜测1：被人冤枉杀人泄愤？

　　支持者：苏千小的哥哥

　　论证：惨剧发生前两天，苏千小通过广播大喊：“我没有偷凉姜和香蕉，你们不能胡乱冤枉我。要是你们欺负我，我也不是好惹的。”

　　赤岭村苏家祖屋北侧的房间，就是苏千小的房间。他独自一人居住，里面昏暗杂乱，桌上堆满了关于私彩的传单，床上摆着皱巴巴的被子。昨日，苏千小的哥哥苏千波坐在床沿，叹息着：“杀人是要偿命的，他也不想砍人呀！”

　　据苏千波说，近日，苏千小将自家种植的凉姜和香蕉运到市场上出售，可是无人光顾，他只好将东西运回家。走到村里的小路上，一些妇女看到他拖着凉姜和香蕉，以为是偷来的，就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从此，“偷东西”的帽子被戴在了苏千小的头上。事后两天内，苏千小感觉被冤枉，非常委屈，就天天躲在家中，闷头睡大觉，生闷气。苏千波叫他吃饭，他说：“他们凭什么冤枉我，凭什么欺负我？”

　　惨剧发生前两天，苏千小突然通过小卖部广播台大声喊道：“我没有偷凉姜和香蕉，你们不能胡乱冤枉我。要是你们欺负我，我也不是好惹的。”村里人人感觉非常诧异。

　　“他就是因为被人冤枉，想发泄心中的怨气。”苏千波认为，弟弟杀人的理由应该是为了“泄愤”。

　　但死者家属认为，“泄愤”之说并不能成立。其实，村里面从来没有人指名道姓说过苏千小偷东西，只是议论而已。而且就算“泄愤”，为什么会用菜刀砍那些手无寸铁的孩子而不去直接找那些说他坏话的人？

　　猜测2：为家庭过节寻仇杀人？

　　支持者：部分村民

　　论证：苏千小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警方问他为何杀人，他回答，“我与黄日生有过矛盾。”而黄日生正是惨死孩子黄光昊的父亲。

　　“苏千小砍人，是有针对性，有计划的。”一些村民分析，由于赤岭村的孩子通常都会去邻村的福田小学或是村里的赤岭小学读书，赤岭村规模不大，村民之间相熟，苏千小对于谁家的孩子在什么地方读书，了如指掌。

　　“他曾经还察看过环境。”据一位村民翁先生说，在惨案发生前，他曾看到过苏千小出现在村里戏台附近，而从苏千小的家到戏台，必须经过村口的赤岭小学。“证明他事先已经去过小学了。”翁先生说，只是那个时候学校里面还没有晨读的学生。

　　还有一个细节，当苏千小砍人跳楼后被送往医院的途中，警方问他为何杀人时，他回答说，“我与黄日生有过矛盾。”而黄日生正是不幸惨死孩子黄光昊的父亲。

　　而所谓的矛盾，黄日生认为“这是十年前发生的事情。”黄日生回忆说，十年前，苏千小的哥哥娶回一个广西妻子，但是那名广西女子不懂当地方言，在村里无人交流。碰巧黄日生的妻子也是广西人，由于言语相近，黄妻与苏妻走得很近。但是苏千小的哥嫂感情不合经常吵架，苏家就认为是黄家的人从中挑拨，黄日生与苏千小的哥哥甚至还因此争吵过。“但事情过去了许多年，两家以后相安无事。”村里人纷纷表示，黄家与苏家从此并无不合传闻，就是普通的邻居关系。

　　对于两家的关系，苏千小的哥哥苏千波表示，这么多年来，他并没有与黄家发生过冲突，弟弟也不会因此去杀人。

　　猜测3：患精神病丧失理智？

　　支持者：苏千小一亲属

　　论证：此说法遭到村里人和死者家属一致否认。“如果一个人患精神病，怎么还会想到藏凶器呢？”村民反问。

　　苏千小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亲属说，苏千小本人患有精神病，才会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情，砍死无辜的学生。

　　但是这种说法遭到村里人和死者家属的一致否认。据赤岭村村民表示，苏千小兄弟有四人，老二苏千小一直未婚，与哥哥、父亲住在同一间屋内，但基本上是自己顾自己，经济来源和消费都是单独的，“就是AA制。”而且，苏千小也分得了自己的田地，一直在家中务农，从未外出打工。在性格方面，苏千小寡言少语，性格古怪，脾气暴躁，动辄骂人，经常因点小事与别人吵架，而且喜好赌博和买私彩，常与人聚在一起打牌。“虽然与村里人打交道少，可是他的行为还是属于正常。”事发后，苏千小将行凶的菜刀藏在教室的黑板后面，最后才被警方发现。“如果一个人患精神病，怎么还会想到藏凶器呢？”村民反问。

　　黄日生表示，他家与苏家就相差10余米，黄日生从未见过苏千小有任何反常的举动，也未听过苏家有什么人患有精神病。“他就是好端端的一个人，说他有病，完全是一种推卸责任的说法。”

那4个小孩又找谁喊冤去?

农民兄弟是淳朴和蔼的，但这种特制只适用于内地，广东特别是粤西农村人的素质，来这里亲眼见一见就知道了。

可怜啊（我估计那人有精神问题然后遭受了精神压力最后……）
小孩和大人都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