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literstromer 于 2010-4-4 18:07 编辑
1-1 转变 浩瀚的宇宙再一次发生类似于行星灭亡的爆炸,表现得如此轰鸣震撼。聚合的光体向外弥散,形成幻彩的雾光,渐渐淡薄。闪耀的刹那,凝挥的碎尘顿然向暗黑的中心回流,再次释放光芒。而游荡在周边的陨石亦仿似受到莫名的诱惑投向了毁灭的轨迹,成为赤熔火球的一部分。 如太阳般燃烧的火球继续在毁灭中成长,直到有限引力空间内的虚无,一切继而静止。短暂的沉默逝去,火球展现不规则的形变,渐渐演化为内部具有完整液流系统的躯壳,并随着宇宙的风离开了陨石群的拥抱,延续着微细的转变。 ‘我……还活着?我……是谁?噢……,不!我不可以忘却任何事情,即使是一个平凡的名字,素法尔。’ 素法尔仿似生命即将结束的彗星,漫无目的地在宇宙中飘浮,暗褐色的身体像太阳一样爆发炎眉。他疑惑地感觉到没有穿上装备却竟然可以在含氧值几乎为零的宇宙中存活的气息。然而,此刻他实在太虚弱了,思考对于他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素法尔,烈火星人,浑身燃烧着可令超合金瞬间气化的狂热烈火。但是,如果空间含氧低于1%,火焰会淡下来,而且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低于0.1%,可以宣告一个烈火星人死亡,这是强大的烈火星人唯一的致命弱点。然而,素法尔竟然可以在超低氧值下依然有知觉,他疑惑着,但不得不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素法尔感觉到身体在快速恢复,而且感觉到一种气体明显地由内到外循环流动——这种气体是氧气。他只能想起自毁之前的一切,难道自毁令身体发生意料不到的质变?然而,是否就是这么简单?又为什么会遇到如此奇异的变化?素法尔不清楚,也无意去猜想答案,现在他只想了结两件事:为恩师月辰报仇;为自己由于不服兵役而被囚禁于烈火星人的坟墓——黑死牢,令他忍受着活着中死着、死着中活着的痛苦雪恨。素法尔心中的愤怒随着身体的恢复上升到极点。 黑死牢是古代暗魔法师创造的异次元封印结界。由于某种原因,这种暗魔法失传了。但后来一批专注于研究魔法的幻术师揭开黑死牢的魔法构造,在烈火星的二级与三级卫星轨道之间建立一个体积比较大的黑死牢结界,用以囚禁重罪犯和俘虏。鉴于机密的原因,这一批幻术师只是口头传达下一批幻术师黑死牢的正确位置和显示方法,而破界的方法到后来始终没人知道。由于这个黑死牢含氧只有1.3%左右,被囚禁在这里的烈火星人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不但四肢无力,连思考也难以进行。于是,这里便成为折磨烈火星人的坟墓。 素法尔仅仅是不服兵役而被囚禁在这样的鬼地方,心中尤为激愤。本来他已放弃求生的希望,在黑死牢里等待着时间的摧残,结束不幸的一生。但是,当想起对自己关怀入微的恩师月辰时,心中再燃起希望之火。于是,他竭尽极度疲劳的意志,模拟计算了一个结果,决定冒险一试,燃烧体内超氧流体,用那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招式冲破黑死牢的结界离开令人沮丧的地方。理论上,黑死牢与烈火星虽然相距A100GT的空间尺度,但只要烈火星人的超合氧流体不低于临界标准,不考虑战斗因素,在宇宙中的临界移动力可达到A300GT的空间尺度。但是,被禁锢在黑死牢的囚犯都试过这样做,却最后都以失败告终,还加速衰竭,加快死亡的步伐。然而,与其以等待的方式死去,不如冒险着挣脱死亡的魔爪。素法尔没有再多的考虑,炽烈的赤焰已刺穿裂化的躯壳,渐渐占据灰暗的空间转化成辉煌的光魂。 仿似一直在沉睡的宇宙时间,无间断地支配着宇宙空间的微运动,亦控制着素法尔的命运。烈火星引力范围的一段昏暗空间,顿然光迹斑斑,不规则的光纹沿着圆形的空间面延伸。顷刻,突然剧增的引力疯狂地吞噬边缘的小陨石,瞬间形成集束的光球,再而毁灭式地裂爆,浮动的光环引导着粉碎的尘埃向外扩散,渐渐稀薄,直到那一段昏暗空间再次昏暗。 过去的记忆是痛苦的,但可以忘记。然而,仇恨带来的痛苦只能以复仇的方式释放,这是战争时代的定律。没有人愿意接受仇恨的折磨,但当要面对时,除了复仇,从胜利中重获喜悦或者在失败中得到解脱。 素法尔的仇恨目标只是昏庸的国王和仗权欺人的幻术师,并无意去招惹天生的敌人之一——冰洋星人。然而,他闯入冰洋星第六区领空时,3个不明的铁球迅速接近,并以立体等三角点围绕着素法尔展开电极的连接。顷刻素法尔感到仿似被紧紧地捆绑了,并随着铁球的运动,进入冰洋星的戒备领空。 ‘这是什么玩意?’ 此刻,素法尔仍在燃烧的火球中复原,但与其花费气力去冲破突如其来的束缚,不如借此进入冰洋星,制造混乱。 冰洋星,浑然的大冰球,富含星系生命的珍贵水源,因此成为星系其他成员的掠夺据点。然而,所有人都低估了冰样星上冰体构造的生命,特别是外表显得仿似轻风也能吹倒的冰洋星人,他们的可怕无法形容,可是只局限于本星球上体现。于是,要在冰样星上夺取珍贵的生命元素,只能小心翼翼地偷,不能大行其道地抢,后果是无法想象的。 但是,正因为冰洋星人在外世界中变得虚弱,于是,除了保卫自己的星球,冰洋人绝不会主动离开哪怕是A30GT的领空,更不用说主动攻击敌人了。然而,眼前的事实,令素法尔感到迷惑——难道冰洋星人掌握了更可怕的力量? 越过戒备领空,素法尔改变原有的想法——挣脱。他必须抓紧时间返回烈火星。于是,凭着无尽的火焰之怒,铁球开始融化,晃动的电极渐渐淡化。然而,原以为是琐碎的摧毁,却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素法尔感到有3个方向的力拉扯自己的身体,仿似要把自己分尸一样,而且无法控制这3个方向的力。顿然一阵惊慌,在毫无其他感觉的情况下,素法尔已被分成3部分,进入冰洋星的准领空。可是,按照星体坠落的原理,3分体应该坠入冰洋星的领土中,但事实上,3分体按照等弧度划过冰洋星的上空,并在分离点的等对称点再次聚合。 仿佛是短暂的飘拂,素法尔恢复了知觉,分离到聚合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脑海中毫无印象。顿思一刻,回望那似乎变得强悍的冰洋星,素法尔谨慎地继续回程的路。 ‘在我挣脱黑死牢的禁锢后,五行星发生了什么变化呢?我的家园,永远是最强大的!’ 素法尔的思绪有些混乱。如果历史是解开一切谜团的根源,那么,他需要填补那段不曾存在的记忆。 宇宙,浑然于冥光寒漓的神秘空间与无限运动的时间。时空的交织,在混沌昏暗之中,迷一般的力量仿似不经意地为孤寂的黑幕点聚温柔的变幻彩斑。然而,美丽的背后却是黯然的剧变:刹那是微不足道的尘埃弥漫边际;刹那是巨型物体独占一方;刹那是顿然吞噬一切的漩涡…… 宇宙奇观,确实令人无言惊叹,甚至隐约感到那黑暗深处释放的恐惧。但是,寄存在素法尔内心的却是困惑的忧虑——家园的危难。伴随着闯入冰洋星的遭遇,再遇见巨型的运输船离开巨石星,倾向于进入烈火星的轨道——士兵?无论如何,素法尔感到事件已经发展到一个极不理想的情况。 深沉的疑虑令素法尔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其他行星竟然会主动进攻烈火星?或许,谈判?而为了更深入的了解,素法尔潜行于漆黑的空间中,并依附在运输船上——答案很快就要浮现。 烈火星,其体积只有太阳的十万分之一,也没有太阳的暴烈。然而,环绕在赤色大气中的核磁风暴却可以轻易分解企图进入烈火星的任何物体。但是,随着时间的逝去,太阳聚变的加剧与烈火星地壳活动的减弱,核磁风暴的发生频率已只是偶然的天气现象。 巨型的运输船轻易地穿过烈火星的大气层,但烈火星人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过去,即使是失去核磁风暴这天然屏障,烈火星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绝不会让侵略者越过戒备领空。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运输船在烈火星的上空滑动,素法尔俯视着久违的家园,周围已是陌生的建筑群,还有陌生的人——敌人。此刻,素法尔的心境顿然彷徨。 ‘四大行星联手攻击烈火星?但是,道路上这么多烈火星人为什么不会攻击那寥寥无几的侵略者?’ 现象,总是很容易引导思维想到理所当然的结果。但是,现象往往是假象。回想第一眼视觉,到眼前的一切,素法尔越觉得先前的猜想是错误的判断。 运输船停下来了,运输队接而前来搬送货物。船上的人也随着升降梯陆续走出——不同的人似乎各自有自己的目的和去向。 一切似乎发生了剧变,眼熟的烈火星人不再象以前那样浑身红红烈火,身体几乎是裸露,气势表变得平淡,没有过去那般杀戮的气息。而最大的变化,莫过于烈火星上出现了其他行星的人,没有任何冲突,彼此好像还畅谈着什么话题。 ‘啊……,月辰!这就是你所期待的和平吧。’ 一声感叹,积压在素法尔心中的怨恨像蒸汽一样释散。而为了更贴近真相,素法尔收敛身体的火焰,取消了潜行的形态,询问旁边显得有点亲切感的同伴。然而,他的答复却令素法尔感到惊讶——跨越时代的束缚。 离开家园,直到再次回家,并不是游子流浪的一段时刻,却是延续了几千万年的过渡。复仇的目标不存在了,好友不存在了,尊敬的父母也不存在,一种孤独的感觉顿然压抑着素法尔的思绪。但是,既然一切已经改变,生活应也重新开始。然而,怎样重新开始? 烈火星的夜晚,昏红的苍穹中飘动着闪烁的赤云,映射着起伏地表上安静的影子。失去太阳眷顾的风开始变得烦躁,渗透街道每个角落,卷起褐色的尘雾。行人越来越少了,建筑群的灯火也一个接一个地熄灭。游荡了一天的素法尔,蹲在阴暗的街道上,遥遥望着十字路口燃烧的火柱,回想起整天的所见所闻,矛盾的心境更受到沉重的压抑。 ‘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活着有什么意义?过去,我还可以回家吗?’ 突然的苏醒,令人兴奋。但面对陌生的一切,使人痛苦,无所适从。素法尔卷缩着身体,静静地沉思着过去,惆怅着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