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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ving Mars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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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eorobs 发表于 2011-1-6 22: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中国–天津–天津 电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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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olfgang (狂云), 信区: PopSciFic
标  题: Moving Mars读后感 一
发信站: 瀚海星云 (2006年02月21日08:35:44 星期二), 站内信件


    2006年初读了Moving Mars《移动火星》,这是格雷格·贝尔Greg Bear
的获得了1995年的星云奖长篇奖的作品。那时正是行星改造类terraforming
作品风行的日子,前有94年星云奖《红火星》,后有97年雨果奖《蓝火星》,
还有同年的雨果奖《绿火星》。在那之后,还将有本·波瓦Ben Bova的《火
星》、《重归火星》,布莱恩·奥尔迪斯的《白火星》,以及金星、小行星、
木卫二、土卫六,乃至杰克·威廉森的Terraforming Earth,不一而足。


   然而对月球进行terraforming的说法却显得奇怪而稀少。一方面月球改
造和殖民的价值有限,另一方面关于殖民月球的话题基本上已经被海因莱因
写光了。海因莱因从40年代的黄金时代开始,就不断地推出月球题材的佳作,
刻画了从人类初次登月到月球殖民地叛乱的一揽子未来史,就像阿西莫夫对
机器人题材的垄断一样,后来者已经难以翻出什么花样了。那简直是个圈地
运动的年代。
  

  《月亮是一个严厉的女主人》,又译《严厉的月亮》,讲述了殖民地的
独立斗争,是触动美国民族心弦的题材和作品。乌苏拉·勒吉恩不知怀了什
么样的心思,也写了一部类似月球与地球政治斗争的故事《一无所有》The
Dispossessed,同样出色。现在Moving Mar是火星殖民地与强大的地球政权
之间斗争的故事,也许可以算是这个系列的“第三部”了。
  

  可惜他写得不如前驱的大师们。我们知道雨果奖和星云奖的评奖的方式
不同,而事实上这样的不同也就导致了评奖标准的微妙差别。雨果奖是大众
评奖,而大众看小说主要还是看情节、人物、悬念与感动。星云奖却是专家
评奖,这些专家不是纯文学作家和评论家,而是饱读科幻小说的老fans,他
们注重的是构思是不是够扎实,够新奇。某种程度上一个紧张刺激的故事不
是科幻的专利,而真正的科幻迷是不会满足于平庸的想象力和曲折的情节的。
故往往可以认为雨果奖是文学奖,而星云奖是科幻奖。所以“双奖”作品必
然是文学性和科幻点子(不是“科学性”或“科普性”)俱佳的真正杰作,
而单得一奖的作品可能就免不得一条腿短。
  

  Moving Mars只得了星云奖,没能得雨果奖,它的长处和劣势皆印证了
这一点。


   过去我只知道Greg Bear是白银时代的人,因为他出身于Ben Bova帐下,
所以在阅读资料时看到赛伯朋克的名录里也有他的名字时,有些不敢相信。
但这次读了Moving Mars,让我心悦诚服,他有十足的资格可以算作是赛伯
朋克的人。但Moving Mars写得不好,几乎鲜明地告诉了我们一旦赛伯朋克
风格写得烂了会是什么样子——同是赛伯朋克,写得好与写得烂截然不同,
就像让人不得不惊叹藏獒和哈巴狗居然进化自同一个祖先那样。
 楼主| meteorobs 发表于 2011-1-6 22:4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天津–天津 电信
发信人: wolfgang (狂云), 信区: PopSciFic
标  题: Moving Mars读后感 二
发信站: 瀚海星云 (2006年02月22日17:42:25 星期三), 站内信件



    在本作中,主角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人,从来不为别人着想,希望与热
忱中,只有她会扫别人的兴,别人死在她面前,她却只担心自己的琐碎愿望
能否达成,以及责怪那惨状伤害了她柔嫩的心灵,永远都在耍小心眼,总之
是个与忠诚、坦率、同情心或责任感无缘的家伙。可是天晓得为什么,小说
中诸多的忠诚勇敢的有识之士全都非常看得起她,围绕在她身边,鼓励她、
敬佩她,说出“你是我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女人”之类的台词,世界最顶级
的科学家,22世纪的爱因斯坦那样的人物,低声下气拼了命地追她。她在故
事开始不久,就凭了家世裙带关系钻进了政治高峰,到了故事一半的位置就
当了火星副总统。她的瞎指挥给众人带来灾难,连她自己都时时讨厌自己,
可众人还是很看得起她。


   主角成了一个“人性的黑洞”,小说中许多自然生动的人物形象,一旦
跟她凑到一起,就变得莫名其妙了。而人物的僵硬进一步毁坏了整个故事。


   这是一个诡异而普遍的现象。大家都知道赛伯朋克要写一个了不起的女
子:一方面才华出众,受人爱戴,另一方面冷漠、疏离、孤寂;一方面强悍
干脆,另一方面要有充分的女人味。这些东西假如笨拙地组合起来,很容易
就写成了一个前呼后拥的女王,一个无知任性的少奶奶,即便小说里大家都
喜欢她,读者也冷眼旁观。萨缪尔·迪兰尼Samuel Delany在1967年的星云奖
Babel-17的女王就难以令人认同,动画攻壳机动队的TV版里女主角的旧情人
凭什么就会是世界级的英雄豪杰?《球状闪电》里靠了家世关系呼风唤雨的
任性少校,被两个大科学家围绕身边,何等相似。我自己写的短篇被退稿,
因为女主角性格坏得不像话。谁在抄袭谁?谁在借鉴谁?谈不上,只不过大
家都在犯同样的错误。


   《球状闪电》并非被有意写成赛伯朋克作品,Babel-17写出来的时候还
没有cyberpunk这个词,问题不在于这个名号,而在于艺术的规律预示着在
某个未知的地方存在着某个闪耀着异样光华的岛屿,而引诱多少写作者把自
己葬送在暗礁上。
  

  但那个岛不是海市蜃楼,它是存在的。如果说有人写出了它,那是在说
《神经浪游者》,赛伯朋克流派唯一的巅峰名作。


   神经浪游者的重要母题:流浪汉、霓虹灯、日本人,在Moving Mars之
中并无象样的显现。赛伯朋克是写边缘人的,主角变成总统以后就味道尽失。
不错,九十年代了,赛伯朋克该发展了。可是往外踏出一步就是暗礁。


   说Moving Mars有明显的赛伯朋克风格,是因为其无所不在的纳米技术
的人体改造和强化,青年一代沉迷于直灌入脑的幻觉电影,以及主角参与的
一场充满邪恶欲望的电子戏剧欣赏,还有对弗诺·文奇Vernor Vinge个人的
致敬。神经浪游者里也有这样一场“观剧”的重要的戏。和Babel-17一样,
Moving Mars假设了人在死后仍然能够以电子意识存在,墓地里满是些只能
上网的老鬼。
  

  《月亮是一个严厉的女主人》之中月球的中央电脑是地球造的,Moving
Mars之中火星的中央电脑也是地球造的。两部作品相隔的三十年间科学上发
展出了电脑病毒这个概念,中央电脑从殖民地的关键优势一下子退为了致命
弱点。Moving Mars里面,战争开始的第一秒,地球就黑掉了整个火星。


    Moving Mars只能算是引入了赛伯朋克的外围文化,没有领会赛伯朋克的
精髓:只有把萨缪尔·迪兰尼和菲利普·迪克捏合起来,才能造就神经浪游
者。不过这种外围文化的存在,也让我们明白赛伯朋克在美国具有多么深厚
的文化基础。


   所幸Moving Mars不仅仅是赛伯朋克作品。真正赋予它力量的还是白银时
代传下来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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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meteorobs 发表于 2011-1-6 22:4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天津–天津 电信
发信人: wolfgang (狂云), 信区: PopSciFic
标  题: Moving Mars读后感 三
发信站: 瀚海星云 (2006年02月24日08:37:17 星期五), 站内信件



    1971年约翰·坎贝尔逝世,有人说黄金时代到这个时候才真正落幕。但
晚年的坎贝尔正如许多创下了伟大功业的帝王一样,变得刚愎自用、宠信奸
臣,已经把那一度辉煌的Astounding/Analog杂志搞得乌烟瘴气。他逝世后,
NASA科学家本·波瓦Ben Bova临危受命,继任Analog总编。


    “白银时代”只是一个戏称,本·波瓦并不是个善于炒概念造运动的人,
使他留名科幻史的是远超他人的勤奋和伯乐眼光。他每天加班,亲自阅读每一
封投来的稿件,从无遗漏。许多影响延绵至今的英才都是他从废纸篓里挖出来
的。这种工作方式必然难以长久,所以他只担任了8年的Analog编辑,其间连
夺六次雨果奖最佳编辑奖,身后留下了满天下的桃李,有的是被他发现的,
有的是被他培养出来的。白银时代的门生之中,外围的大致有Joe Haldeman、
Connie Willis、Greg Bear,核心的有Gene Wolfe、Gregory Benford、Michael
Bishop、Greg Egan等,何等闪光的一串名字。总的来说,外围的比核心的要
更杰出些。对比擅长摇旗呐喊却只有威廉·吉布森一人能创作长篇的赛伯朋克
流派,便可看出白银时代的价值。

   白银时代的艺术风格是鲜明的:在科学构思的想象力方面,他们在历史
上无出其右,然而文学性则不令人满意,特别是那些处在流派核心的作者。

   唯有这伙人才是真正能够在基础物理上进行合理想象的科幻作家。在此之
前,为人称道的想象力一方面是工程技术细节上的幻想,另一方面根本就是从
鬼故事发展过来的。美国新浪潮弄了一堆神话传说上的东西掺进来,大家都感
到味道不太对。坎贝尔一辈子追求“科学上的幻想”,然而他始终没离开工程
技术、外星人超能力这一套,因为他毕竟不能像一个真正的科学家那样领悟科
学。本·波瓦却能做到。

   虽然基因科学、微电子科学也在突飞猛进,可是没有哪个学科比得上基础
物理的地位。广义相对论、量子力学、大爆炸理论,时间背后的法则,空间背
后的秘密,自由意志的悖论,都是号称没有几个人能弄懂的东西,而白银时代
的作者个个都有这个本事,把其中的奥妙感觉用浅白的语言说出来,让其科幻
构思具有新颖、博大、朴实、明晰的意味。那些作家自己当然也并不是科学家,
但是他们的作品风格是经历过科学家的严格检验而培养出来的。他们能够把近
代基础物理背后的美在文学上揭示出来。Forever War作为“唯一一部把广义
相对论写得够味的科幻”大家都见识得到,Doomsday Book虽然主题是中世纪和
传染病,但其解决时间旅行悖论的不确定性解释也非常美妙。

   然而在文学上,本·波瓦只是僵化地拿来美国写作班的理论来培养作者。
自从50年代银河科幻小说的“让作者们学会写作”的口号以来,美国写作班
就如盲目扩招了的大学一样毒害着作者和科幻文艺,包括David Brin、Vernor
Vinge、O.S.Card在内的许多著名作家,其作品中都透着这种机械生产出来的
作坊味道,而Robert Sawyer尤甚。本·波瓦座下的干将们也复如是。为什么
白银时代外围的作者比核心的作者要好?因为外围的作者是带艺投师的,Joe
Haldeman在越战时期就是前线记者,Connie Willis则在千百次的退稿中磨练
了自己。但Greg Bear不行,他的赛伯朋克的修养没有在文学上给他很大帮助。
  
  (题外话,英国似乎没有这种写作班的传统,英国的科幻奇幻作者更加容
易具有自己的独特风格。如果有机会,关于这个写作班风格我还有许多话可说。)
  
  无论如何,Moving Mars在科幻构思上不负白银时代之名,写出了非常精
彩的时空理论。“时间不存在、空间也不存在,能量守恒定律只不过是更深规
则表面的假象”,而更深层的规律是什么?“描述,仅仅是极为复杂勾连的有
限描述。”所以可以时空跳跃,可以在时空跳跃的时候仍然维持动量守恒,就
如Forever War中所说的那样,“把相对论拆开,折腾一顿再拼起来。”

    所以,不仅可以移动火星,而且可以把火星一下子挪到数万光年外的河外
星系。“移动的时候要保证向阳的一面仍然向阳,因为火星不能承受潮汐力的
突变。”如此令人称道的细节还有许多。它是宏大的、它是朴实的,然而不仅
如此,更了不起的是它并不具有一种童话的、梦幻的意味——它是真切的。

   在我写此文的时候,我注意到国内有一种把科幻写成童话、寓言、梦幻味
道的倾向。我不是要对这种倾向开炮。但读到外国名著的时候,我许多次地感
受到,科幻这种Genre,越真切就越有力量。寓言和梦幻味道的故事,固然可以
躲避硬伤的烦恼,却也失掉了这种力量,固然可以达成一种美丽的趣味和氛围,
但那趣味和氛围是从奇幻借来的,不是科幻自己的。

   当然,我还是得澄清说,我丝毫没有把要求强加于作者的意思。我不要求
任何作者为了我的话而改变他们熟悉的风格。但当他们感到需要突破自己原有
的风格却无从下手的时候,也许这能够帮上一点忙?那样我就再高兴不过了。
  
  Moving Mars的科幻构思倒也不是横空霹雳一般地优秀。它比Bujold的
Vorkosigan系列之流明显要高,但是它也有它的问题。

   首先,要写“科学的幻想”说到底只是坎贝尔这路人的一个偏执。把作品
在科学上做得无可挑剔,是否就一定是最吸引人的?谁也没打过这个保票。(我
不打算说可以看轻科学性,只要想让科幻的社团、刊物争取从国家科教兴国战
略之中分一杯羹,就绝对不能放弃这个不讲理的阵地,只不过这是某种“政治
战略”而不是文学。)事实证明,白银时代的风格能够给人很大的合理感、可
靠感,但是他们的构思太玄了,虽然能够十足地支撑任意神奇的故事,然而供
给故事立足的“点”是有限的。故而,这种风格在写到极致的程度上,肯定会
输给工程技术细节写到极致的作品。再大的合理感、可靠感、宏伟和神奇,只
不过是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先为己之不可胜,而待敌之可胜。先让自己绝对
不会让读者反感,再等着读者被感动。相对而言,工程技术细节铺陈风格的科
幻,则是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

   当然,这也不成为否定白银时代风格的理由。纵然横板握拍有诸多优势,
我们也不可能放弃培养直板握拍的乒乓球选手。
  
  我犯过一个错误,在此需要向所有曾被我误导的朋友道歉:当谈及《流浪
地球》的时候,我曾经想当然地拿出Moving Mars来证明这个构思已经被写过。
我错了。不仅两者的风格有很大不同,而且我要斩钉截铁地说,流浪地球的构
思比Moving Mars要好。

   其次,Moving Mars也不是白银时代最强的代表作。总的来说,其构思和
球状闪电在一个档次上。球状闪电稍微梦幻和童话一些,但仅仅是稍微。从宏
大的程度、瑰丽的程度、思维跳跃的幅度、“玄”和空洞的程度等地方来看,
Moving Mars的构思并不比球状闪电要好,不过也不比球状闪电来得差。两者处
在同一档次上。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在文学上,球状闪电和Moving Mars不仅水平相近,
而且两者的情节相近之处都能找到很多。现在科幻构思上也有这样的结论。这
两者结合起来,我们就得到一个有趣的发现了:
  
  《球状闪电》可以得星云奖。

   这就是中国科幻当前的水平。

   诚然前提是不要撞上什么太厉害的名著。海因莱因的《时间足够你爱》输
给了阿西莫夫的《神们自己》,卷进这样怪物之间的碰撞,谁也没办法的。然
而球状闪电假如有获奖的资格,也不是侥幸。谁能说Moving Mars获奖是侥幸
呢?本来西方科幻也没有强悍到每年出产一部沙丘的地步。

   还有,《流浪地球》是比《球状闪电》更好的作品。

   关于奖项的yy言尽于此。话题再拉回到行星改造题材上。

   (附注:这一节的很多论断是可能有问题的,不过代表了本文作者写文时
候的认识。)
生活精彩在于想象力丰富和善于调整心态。幸福来自于深切感触、简单享受、自由思考以及被需要    ——地球历公元2006年2月10日上午11:55分。by  meteorob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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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meteorobs 发表于 2011-1-6 22:4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天津–天津 电信
发信人: wolfgang (狂云), 信区: PopSciFic
标  题: Moving Mars读后感 四
发信站: 瀚海星云 (2006年02月27日08:40:08 星期一), 站内信件



    在80年代新太空歌剧的潮流过去之后,90年代继起了行星改造题材。场景
一下子从宇宙深处的亿万个文明缩小到了火星、金星。但实际上小说并没有缩
小,反而变得更“大”了。说到新太空歌剧,故事主线主要是秉承半个世纪前
的传统,千奇百怪的外星怪兽追逐主角的小飞船,历经千奇百怪的外星险境。
舞台也只不过是小飞船和小飞船的舷窗而已。而行星改造题材,只要写得细致
而硬,不仅话题可以从婚姻琐事到工程奇迹无所不包,而且一旦在前面的叙述
里让一百米具有真实感,后面故事中的那一万里也就是真的了。所以这里的一
万里比太空歌剧中的一万光年更远。

   其实克拉克在《与拉玛相会》中已经演示给我们看了,仅仅五十公里长的
拉玛飞船便足以比“银河粉碎炮”更让我们震撼。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能够
带给读者越来越宏大的阅读享受。

   读者是为了什么而想要看科幻的?读者想在科幻中看到什么?对这些问题
的回答指导着科幻的发展。想要看奇异的、想要看明快的、想要看爽朗昂扬的,
想要看沉重并发人深省的,以及——想要看宏伟壮丽的。对“宏伟壮丽”的追
求永不灭,这个题目足以让一代代科幻作者们为之比赛,讲出越来越大的故事。
  
  (凡尔纳和威尔斯都不很追求宏伟壮丽,这种追求看起来是美国人贡献给
我们的。)

   而“大”是有技巧的。关于在一张纸上画出最多的骆驼,可以画许多骆驼,
可以画许多骆驼头,也可以画一座山,一头骆驼走进山里,一头骆驼走出。这
就是艺术创造和前进的可能。

   太空歌剧讲银河帝国,黄金时代讲科学发展中到达的银河帝国,他们还引
入比较严肃的政治斗争,使得银河系具有全景感和立体感。

   美国新浪潮所做的事情是向科幻里加文化,实际上是沿着魔戒和沙丘的道
路,使得科幻所创造的世界不仅全景、立体,而且厚重。那个时候大家都感到
科幻就该这么发展,但其实能够真正像托尔肯那样进行“文化的幻想”,完全
凭空发明特别的文化的只有勒吉恩一人,其他人只有借来现成的文化使用。Roger
Zelazny借来了古代印度文化,Gene Wolfe只有中世纪欧洲,Frank Herbert拉
来了伊斯兰文化,而O.S.Card已经十分强了:他弄来的是南美洲葡萄牙语老殖
民地的文化——这个人在南美做过传教士。
  
  赛伯朋克其实只是“加文化”这个思路的一种发展,只不过它非常与众不
同,它加的是现代朋克文化。不仅是最新、最先锋的文化,而且先于社会上的
其他体裁,使自己成为了源头创新。所以它可以具有独特的地位。然而它说到
底也只是钻文化牛角尖钻到了头的产物。后来他们想要在里面加工业革命时代
的维多利亚文化的时候,读者已经彻底冷淡下去。

    后来科幻没有沿着赛伯朋克的路线发展,文化已经加到顶了,用相同的手
法不可能更宏伟、更壮丽、更厚重了。读者要看的不是“新文化”,读者要宏
伟壮丽。既然文化不能继续起作用了,它就得让位。

   所以实际上我们看到的是太空歌剧,我们看到的是行星改造。这是加了文
化而变得厚重的新太空歌剧,和作为“长江大河的社会小说硬科幻”的行星改
造。与此同时,一些科幻作者在尝试写越发“无所不包”的小说,这种尝试代
表了迷惘。现在大家都不清楚能怎么画出更多的骆驼了。
  
  大致这个时候哈利·波特来了。
  
  关于哈利·波特、美国众神他们,他们面对的是另外一个问题:读者是为
了什么而想要看奇幻的?
  
  了解其答案,对于Genre的发展是十分有益的。但光了解其答案还不够,
还得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仅是宏伟壮丽,还有奇异、巧妙、爽朗昂扬或沉
重或恐怖,这些分别都是值得作者们专项突击、挥汗奋战的永恒话题。前人们
在同样的话题上做出了超乎我们想象的努力,现在轮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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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之舟 发表于 2011-1-7 08:2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陕西–咸阳 电信/邮电学校
挺长的,顶了漫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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