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3日
之后就是各种召集人,各种纠结……最终人员确定下来了:牡丹江师范学院2人(王彬、董泉)、黑龙江大学2人(胡迪、王静),两男两女,会发生什么故事呢?敬请期待……
下午我去火车站买了26号去漠河的火车票,2667次大连(东北三省最南端)——漠河(东北三省最北端)。硬座票价很便宜,73元,悲剧的是无座。就无座这个话题我和王彬还进行了一番探讨,他认为现在是淡季、无座票有可能是中途站不卖坐票,即使人多的话在之后的一些大站也都会有很多人下车。随后我又买好了返程票,2668次(漠河——大连),2张漠河——哈尔滨的硬座,2张漠河——齐齐哈尔的硬座(王彬他们从齐市转车回牡丹江),还好都有座位。
5月24、25日
无事,大家都在研究极光预报和天气,准备行李。
5月26日
王彬等人于18:30到达哈尔滨,离晚上开车时间还有4个多小时,因为之前商量好,先去哈工大参观,我们在工大会合了,当然还有一些地主们,走走逛逛,看了看校园,补充了些车上的食品,背着大包,拎着小包的我们终于走不动了,一行人在王一婷的办公室休息了一个小时左右,讨论了一下下个月的日月食。
21:30,我们离开了工大,乘11路车前往哈站。得知2667次列车晚点40分钟。
5月26日晚——27日早(银河铁道之夜)
车进站了,上车后发现人还是挺多的,补卧铺的号都排的挺长,餐车收费也颇贵。我、王静、董泉临时占了约1平米的落脚点,王彬负责去找位置,过了10分钟王彬发短信告诉我1车、2车很多人都是1人占2、3个位置躺着睡觉,我们欣喜若狂的跑向1车,我们的无座票也是1车的,名正言顺……
终于找到了座位,女生都趴下睡觉了,我却没有一丝睡意,可能是太兴奋了?我拿出杂志看了会儿,终于在4、5点眯了会儿。
迷糊之中,我似乎听见王彬在和谁说着我们的行程计划,有间谍?
等我醒来后,王彬向我介绍身边的男生:林明正,一位驴友,浙江温州人,07年大学毕业,现已考上公务员,故为己放假出来走走转转,此行去漠河,但是在王彬的鼓动下改变了行程,先到图强镇,再去漠河县。
火车过了嫩江站,开始驶入内蒙古自治区,乘客也下了大半,再往后,过了加格达奇站后车厢已经很空了。几乎一个人都有3个座位,可以躺着休息。看来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空闲下来,大家开始了解彼此,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新两小儿辩日
下午,火车进入林区,穿越隧道,突然坐在车厢右侧的董泉说她那边看到了太阳,可是太阳一直出现在我这边(车厢左侧)啊!我急忙跑过去,结果没看到,在左侧又看到了,没过多久,董泉又说看到了太阳,这不是在耍我吗?我过去看了果然有,难道是所谓的幻日?我又跑到左侧,发现太阳没了,之后又出现了好几次这种情况,但总是同时只有一边看到太阳,难道是由于铁轨转弯导致的?可我们也没感觉到这么大幅度的转弯啊?王彬和王静都在睡觉,叫也没叫醒,大半个下午我和董泉就一直讨论着太阳这个话题。看来真是有些诡异。
傍晚,我们到站下车,王彬事先联系好的“北方森林”大叔在车站门口接我们。大叔开车把我们接到他的客栈里,我们先来到公共区,很明显,这是模仿云南大理、丽江古城的风格,不过也还不错,有大炕,上面很暖和。安排好房间,吃完晚饭,我们出去散步,熟悉熟悉街道,重要的是看看能否看到极光。出来之后发现乌云密布,看来今晚想看到极光是无望了。
大叔听我们说要看极光,就开始发表他的“反动言论”,说这里看不到极光,那些预报都是骗人的,还说要看就看佛光。我差点没晕倒,实际上,佛光是光的自然现象,是阳光照在云雾表面所起的衍射和漫反射作用形成的。佛光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自然物理现象,其本质是太阳自观赏者的身后,将人影投射到观赏者面前的云彩之上,云彩中的细小冰晶与水滴形成独特的圆圈形彩虹。佛光哪儿不能看啊,非得跑到漠河来看?我还是坚持看极光。不过对于佛光,王彬倒是很感兴趣。
晚上十点多,北方低空还有亮光,有点儿白夜的意思,要是到了夏至前后,这儿就会出现白夜现象。晚上的极光观测计划泡汤了,我们只能回到驿站,我独占了大炕,他们分好了其他房间……
5月28日
早上3点半,王彬跑来叫我起来爬山,我估计他还惦记着那佛光呢,昨晚我听了蚊子小姐一晚上的演唱会,勉强爬了起来,洗漱之后,便和王彬上山了。爬了将近一个小时,在山腰中,云雾上俯观人间,有种仙人般的感觉。
大叔和林明正在我和王彬之后也上了山,两位女生还在睡觉,听王彬说叫了她们结果没起来,我想让她们多睡会儿也就没叫她们了。
最终,也没看到佛光,大叔解释说云雾不够大,不过能看看这美丽风景也不虚此行。
吃过早饭,我们要出发了,目的地是黑龙江第一湾和中国最北点乌苏里浅滩。
听说那里都是无人区,手机也都没有信号。不过这路倒是不怎么好开,一颠儿一颠儿的,我坐在最后一排,效果尤其明显。不过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着,实属不易。快到第一湾,我醒了,发现前方的董泉也睡着了,头一上一下的抖着,这种情况下我果断的转移了阵地……
到了第一湾,面前的是黑龙江,江对岸就是俄罗斯了,我用双筒瞄了两眼,没发现可疑目标。天气倒是暗下不少,与之前的晴朗天气相比云也多了起来。待了一会,准备登山,我背上了登山包,里面装了双筒望远镜、食物、矿泉水、相机等物品,带上了手套,捡了根手杖,信心满满的跨步向前。
山脚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下下来了,我忙拿出雨伞,后来发现只有我一个撑伞的……那也不能不撑伞啊,下雨就得撑伞嘛,是吧?好在雨也不算大,开始上山了,发现根本没有路,独木桥还算是不错的了,其它时间需要用手抓树枝上去的。撑伞走这路还真是难度巨大啊,一旁的大叔还在数落我,说我装什么装,让我把伞收了。倒不是他的激将法起作用,而是鉴于安全因素的考虑我还是收了伞,这样即使是脚滑了,我还有两只手能够抓住东西,生存的机会会大一些。我问大叔上去还有多少米,大叔告诉我还有50米,后来发现我完全被他给骗了!反正路是越来越难走,用进退两难这个词儿来形容我的处境再恰当不过了,而且我还背着沉重的包,他们都是轻装上阵的,而且由于下雨,有些不能防水的相机也进了我的包里避雨,不知不觉我被拉在了最后。当时我想的是今天我若能安全下山就是佛祖保佑了。每一步都有危险,尤其是石头路那块,脚下的石头有些是松动的,不小心就会失足,而且上面的人踩下的石头很有可能砸到下面的我。当时我就有些想法,但是碍于情面也没有表示出来,终于好不容易到了山腰上,雨开始下大了,我们都淋湿了,感觉很不好,大叔找了一个平地生了火,大家吃了点儿午餐,烤了烤衣裤,由于下雨,他们也没拍什么照片,我都没心情看景,更是没心情拍照。休息了一会儿,大叔把火灭了,告诉我们原路下山……
我是彻底无语了,大家都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上山都很困难,更别谈下山了。但是不下山又无他法,我的感觉就是陪他来冒雨爬山了,而且就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王彬和董泉又拍了些东西,耽搁了一会儿,大叔、王静、我和林明正先下了,走着走着大叔和王静就了无踪影了,我和林明正停下来等王彬他们,大概等了15分钟,看到他们下来了,我俩都松了口气,我和小林子商量好了,他开路,王彬和董泉居中,我殿后。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后来我们发现了栈道,栈道可比上山的路好走多了,最重要的是安全多了,我们沿着栈道慢慢的走到了山底。为什么我们上山时没有走栈道呢,我没有问,也不想问了。
上了车,大家都湿透了,没有力气再做其它事,车上倒是开了暖气,启程开往乌苏里浅滩,开了没多久便到了,我们下车一顿拍照,由于湿身了,风也不算小,我们也没待太久便返航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困极了,我的手臂又给董泉当枕头了,王静则躺着睡着了,她俩都披着军大衣,尽管如此,我想感冒的概率还是比较大。大部分时间我都是清醒的,尽量不睡觉,我知道淋湿了再睡觉必然感冒了。
17:30左右,回到驿站,大家一顿忙活儿,烤衣服的烤衣服,晾衣服的晾衣服、睡觉的睡觉。不多久,王彬跑来和我说现在预报当前极光活动水平:10,当前Kp指数估计值为6,而且今天的天气要优于昨天,也就是说今晚在这有可能看到极光!可惜今晚22:22我们4个就要离开图强了,只能在上车前和停14分钟的盘古站做最后的挣扎了……之后吃了晚饭,大家吃的特别香,尤我最盛。饭后,我为大家泡好了午时茶(家乡的感冒药,药效不错)。不过王静还是感冒了。
之后照了合影,互留了联系方式。收拾收拾行李、可惜我的外衣还是湿的,只能穿上毛线衣了,晚上还是挺冷的。上车前我们还是没看到极光,我看了北极星良久,因为在国内这的北极星地平高度最高。
上车后,我陪王静去补了卧铺票,我把水壶给她,装满热水可以当暖手带用。之后我去硬座找王彬、董泉。
5月29日
我们的车厢很空旷,除了工作人员总共才5个人,不免有些凉意。而我们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到了盘古站,发现外面起雾了,这回我们彻底崩溃了,王彬随便拍了拍,也没有发现。两位老人对我们大半夜开窗户也颇有微词,我们也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欠妥,于是便鸣金收兵了,坐在位子上休养生息。这时,有个列车员来到我们跟前儿,说要请我们喝酒,我和王彬都受宠若惊,我们遗憾的告诉他我们不喝酒,可他完全不理会我们,要了两瓶饮料,自己拿着白酒硬是要和我俩喝,哎,这真是头一次碰到啊,后来又来了一些列车员,和我们一顿唠,也挺逗的,睡意完全消失了,后来列车长来了,把他支走了,后来我们了解到他马上就要调离岗位了,这趟车是他最后的一班车了……同时天涯沦落人,我与他是那么的相似。
热闹过后,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天差不多快亮了吧,我们也准备休息了,可能是由于我的体型加上我的毛衣,我当之无愧的坐在了中间,董泉和王彬为左右护法,脑袋倒在我的左右肩膀上,不过后来王彬的脑袋不知不觉就往下赖了,最后终于靠车窗了……
静静地坐在你的身边,
还会有多少这样的时间,
我要迎着这窗外的光线,
牢牢的记住你微笑的侧脸,
我说了离别不会伤悲,
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欺骗,
因为我最喜欢你的双眼,
那么美不适合掉眼泪……
我感觉时间过得很快,这一点充分验证了爱因斯坦相对论的正确性。早上王静也过来了,看样子她好了许多,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中午吃面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董泉发现有一个像蜘蛛的虫子附着在我左手的肘关节处,我开始以为是蜘蛛,还调侃的说这回我要变成蜘蛛侠了,后来发现不对劲儿,因为不管怎么弹,怎么扯它都不下来,我有点慌了,隔壁的大叔大妈闻声望来,告诉我这是草扒子,会吸人的血,大叔说要用烟烫它,它才会松口,说时迟那时快,大叔就点了根烟,不停的烫它,这是我第一次觉得烟还能是好东西,烟味儿也不那么难闻了。后来大家发现不管用,可能是先前我已经把它给弄死了,欲速则不达。无奈,只能用针把它挑出来了,还是大妈下手坚决,不一会儿,残留物都给弄出来了,他们安慰我说没啥事儿,黑色的草扒子没毒,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啊,都不知道它怎么来的,看来以后进山得多做些准备。没打过疫苗的同志们赶紧去打吧,我是晚了……
午饭后午休,这个是我喜欢的时间。王彬和董泉将在16:30下车,再转车回牡丹江。
分离的场面就不多说了,虽然没有泪流满面,但不知下次见面为何时……
23时,我和王静抵达哈尔滨,结束了这次追逐极光之旅。此行虽然没有看到极光,但是发生了很多令人难忘的故事,值得我一生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