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奥尔登·阿姆斯特朗(Neil Alden Armstrong,1930年8月5日—)曾是一位宇航员、试飞员、海军飞行员以及大学教授。在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服役时,阿姆斯特朗成为了第一个踏上月球的宇航员,也是第一个在地球外星体上留下脚印的人类成员。双子星8号是阿姆斯特朗的首次太空任务,在这次任务中,他和大卫·斯科特执行了历史上第一次轨道对接。1969年7月20日,在执行他的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太空任务阿波罗11号时,阿姆斯特朗迈出了“人类的一大步”。他与搭档巴兹·奥尔德林一道在月球表面停留了两个半小时。
在成为宇航员之前,阿姆斯特朗曾是美国海军的飞行员,曾参与过朝鲜战争。他后来在国家航空咨询委员会(National Advisory Committee for Aeronautics,NACA)担任试飞员,飞行时间超过九百小时。作为试飞员,阿姆斯特朗飞过F-100“超级佩刀”A型和C型、F-101“巫毒”以及F-104“星”式战斗机,他飞过的其他机型包括X-1B型、X-5、X-15、F-105“雷公”、F-106“三角标枪”、B-47“同温层喷气”、以及KC-135“同温层油船”。
距离阿波罗11号登月点五十千米的阿姆斯特朗环形山就是以阿姆斯特朗的名字命名的。
[编辑] 个人经历
[编辑] 早年尼尔·阿姆斯特朗是斯蒂芬·科尼·阿姆斯特朗(Stephen Koenig Armstrong)和薇奥拉·路易斯·恩格尔(Viola Louise Engel)的长子,1930年8月5日凌晨12点31分39秒出生于俄亥俄州的沃帕科内塔(Wapakoneta)[1][2]。斯蒂芬·阿姆斯特朗是俄亥俄州政府的公务员,一家人在14年里多次搬迁,曾在16个城市安家。阿姆斯特朗一家最终回到了沃帕科内塔,此时尼尔·阿姆斯特朗已经加入了鹰级童子军(Eagle Scout),后来就读于布鲁梅高中(Blume High School)。
[编辑] 大学1947年,阿姆斯特朗进入普渡大学,两年后在海军服役了三年,再继续学习并于1955年毕业,后来在南加州大学获得了航空工程学硕士学位,他是家里的第二个大学生。阿姆斯特朗虽然被麻省理工学院录取,但他认识的唯一一个工程师(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生)建议他不要去,认为最好不要离家太远[3]。阿姆斯特朗在普渡大学的成绩普通,GPA最高的学期是在服役后,大学四年的平均GPA是4.8。
阿姆斯特朗读大学时认识了家政学学生珍妮特·伊丽莎白·希伦(Janet Elizabeth Shearon),阿姆斯特朗担任试飞员时与她订婚。1956年1月28日,两人在伊利诺州的威尔米特会众教堂结婚。被分配到爱德华兹空军基地后,阿姆斯特朗住在基地的单身宿舍里,珍妮特住在洛杉矶附近的西木区。一个学期后,他们搬到了羚羊谷(Antelope Valley)。珍妮特一直没能完成学位,对此她一直很遗憾[4]。
阿姆斯特朗和珍妮特育有三个孩子:埃里克(Eric)、凯伦(Karen)和马克(Mark)[5]。1961年6月,唯一的女儿凯伦的脑干中发现恶性肿瘤,X光治疗对肿瘤起到了抑制作用,但她的语言能力和行走能力则完全丧失。1962年1月28日,阿姆斯特朗的结婚纪念日当天,凯伦因肺炎去世。
[编辑] 朝鲜战争1949年1月26日,阿姆斯特朗被征召入伍,在彭萨科拉海军飞行基地(Naval Air Station Pensacola)进行了一年半的训练,于1950年8月12日结业[6]。阿姆斯特朗最初被派到圣迭戈湾的飞行基地,两个月后被分配到VF-51“猎鹰”中队。1951年1月5日,阿姆斯特朗在他的首次飞行任务中飞F9F“豹”式喷气机。6月7日,阿姆斯特朗在埃塞克斯号航空母舰(CV-9)上进行了第一次航母降落。同一个星期内,他被晋升为少尉。月末,埃塞克斯号经过检修后可以起降VF-51中队的战斗机,被派到朝鲜进行对地攻击任务[7]。 1951年8月29日,阿姆斯特朗被派到金策进行侦查任务。五天后他的飞机被击中,但他最终还是飞回了本方区域。由于飞机机翼损伤过重,阿姆斯特朗不得不弹射逃生,落在浦项后被战友带回基地。他的飞机,125122号F9F-2下落不明[8]。阿姆斯特朗在朝鲜一共执行了七十八次任务,飞行时间达到121小时,其中超过三分之一是在1952年1月。因为他在朝鲜的表现,他获得了飞行奖章、金星奖章以及朝鲜服役奖章[9]。阿姆斯特朗1952年8月23日离开了海军,在海军预备队担任上尉,在1960年10月20日离开了预备队[10]。
从普渡大学毕业后,阿姆斯特朗决定当一名试飞员。他向爱德华空军基地(Edwards Air Force Base)的德莱顿飞行研究中心(Dryden Flight Research Center)递交了申请,但当时没有名额,他被安排到了克里夫兰的格伦研究中心(Glenn Research Center),1955年2月正式开始试飞的工作。五个月后,阿姆斯特朗去了爱德华空军基地[11],在爱德华空军基地的第一天,阿姆斯特朗就被安排了飞行任务。他的前几次任务是驾驶改装的轰炸机投放跟踪机。 1957年8月15日,阿姆斯特朗首次驾驶超音速飞机:X-1B型,飞行高度为18,300米。降落时起落架被损坏,由于设计问题之前类似损坏已发生多次[12]。1960年12月30日,阿姆斯特朗首次飞X-5,之后又飞了六次。第一次飞行中他达到了14900米的高度,1.75马赫。1960年11月,他被选入X-20“动力倍增器”飞机的飞行员顾问小组,X-20的设计思路是要成为一种能在太空中使用的战斗机。1962年3月15日他被选为这个计划的六名飞行工程师之一[13]。
阿姆斯特朗前后飞七次X-15,驾驶X-15-3达到了约63000米的高度,驾驶X-15-1达到了5.74马赫的速度(6,615千米/小时)。离开飞行研究中心时,他已飞过超过五十个机型,飞行时间达到了2450小时。
阿姆斯特朗成为一名宇航员并不是因为某一个决定性的瞬间。航空航天局开始选择第二批宇航员四到五个月后,他对阿波罗计划的前景越来越感到兴奋,希望能有新的挑战。
事后很多年才被发现的是,阿姆斯特朗的申请表比1962年6月1日的截止日期晚了一个星期才到。阿姆斯特朗在爱德华基地的同事迪克·戴(Dick Day)当时已经在载人航空中心工作,发现了一份迟到的申请,趁没人注意把文件悄悄塞进了其他申请表中[14]。6月,阿姆斯特朗在布鲁克斯空军基地(Brooks Air Force Base)接受了一次健康检查,很多宇航员都认为这个测试较为痛苦并且没什么大用[15]。 1962年9月13日,飞行任务成员办公室主任迪克·斯雷顿给阿姆斯特朗打了电话,询问他是否有兴趣成为新的九名宇航员之一。阿姆斯特朗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宇航员的人选三天后才公布,虽然报纸中几个月前就已经报道他会被选为“第一名平民宇航员”[16]。
1965年9月20日,双子星8号的宇航员选择公布:阿姆斯特朗担任指令飞行员,与大卫·斯科特搭档。斯科特在同一批宇航员中第一个获得任务。双子星8号于1966年3月16日发射,计划中要与阿金纳对接舱完成轨道集合并对接以及美国航天史上第二次舱外活动(阿姆斯特朗本人不喜欢“太空行走”这个叫法)。计划中,整个任务将持续75小时,阿姆斯特朗和斯科特会环绕地球55周。当地时间上午10点阿金纳对接舱发射后,上午11点41分02秒,巨人2号(Titan II)火箭发射,将两位宇航员送入太空[18]。
进入轨道后六个半小时后,阿姆斯特朗和斯科特完成了历史上第一次轨道对接。由于地面上的许多地方缺乏通信站,与宇航员的通讯一度中断。此时已对接的航天器突然开始旋转,阿姆斯特朗尝试了轨道高度与机动系统(Orbital Attitude and Maneuvering System,OAMS),但没能停止旋转。他们接受了指令中心的建议,与阿金纳分离,但旋转突然加快,达到了每秒一周。阿姆斯特朗决定使用返回控制系统(Reentry Control System,RCS)并关闭轨道高度与机动系统。任务规则中明确规定返回控制系统一旦开启,航天器就必须尽快返回大气层。
宇航员办公室中的一些人认为阿姆斯特朗犯了大错,甚至还提到他不是军人这一细节。宇航员瓦尔特·康尼翰在他的自传《全美国男孩》(The All-American Boys)中提到阿姆斯特朗和斯科特完全忽视了这种情况下的应对方案。这其实是不真实的;没有这方面的规则。康尼翰还错误地认为当时阿姆斯特朗可以只打开返回控制系统中的一部分;其实他当时没有选择,只能全部打开。康尼翰是当时不多的严肃批评阿姆斯特朗和斯科特的行为的人之一。指挥中心负责人金·克兰兹(Gene Kranz)在他的自传《永不言败》(Failure Is Not An Option)中说道:“两位宇航员是按照训练步骤做的。我们的训练有误,使得他们出错。[19]”任务决策人没意识到两个航天器对接后必须作为一个整体来对待[20]。
阿姆斯特朗本人对这次任务觉得很难过,斯科特不得不放弃他的舱外活动,其他一些任务计划也没能完成。他没有听到别人的评论,但猜测如果当时再冷静一些,也许就不用开启返回控制系统,或者使用阿金纳对接舱的高度控制系统就可以停止旋转而不必与其分离。
[编辑] 早期阿波罗计划1967年1月27日,阿姆斯特朗与戈尔登·库勃、理查德·戈尔登、吉姆·洛威尔和斯科特·卡彭特一道在华盛顿参加了《外空条约》(Outer Space Treaty)的签署仪式。晚上6点45分,卡彭特去了机场,其他四人返回了酒店。在酒店的电话留言里他们得知了阿波罗1号的大火以及维吉尔·格里森、爱德华·怀特和罗杰·查菲牺牲的消息。四人留在了酒店内,一晚上都在谈论这次事故,借酒浇愁。 1967年4月5日,阿波罗1号调查报告被公布的当天,阿姆斯特朗和其他十七名宇航员与迪克·斯雷顿开会。斯雷顿首先宣布:“首次登月的宇航员人选将从这间屋子里产生[21]。”尤金·塞尔南后来回忆,阿姆斯特朗对这句话没有什么反应。对于阿姆斯特朗,这句话并不意外——当时在场的宇航员都参加了双子星计划,首次登月的人选只能从他们之中产生。斯雷顿谈到了计划中的任务,并将阿姆斯特朗安排到了阿波罗9号的替补团队。阿波罗9号当时是一次在远地轨道中测试登月舱的任务。由于登月舱的制造进度远远晚于预期,阿波罗8号和9号的人选被互换。按照宇航员的轮换制度,阿姆斯特朗将担任阿波罗11号的指令长。
为了使宇航员们熟悉登月舱的操作,贝尔飞行系统公司(Bell Aerosystems)生产了两部登月试验机(Lunar Landing Research Vehicles),日后被改装成了登月训练机(Lunar Landing Training Vehicles)。这两台机器能够模拟月球表面相当于地球六分之一的重力,使宇航员们能够提前适应登月舱的操作。1968年5月6日,阿姆斯特朗在训练时,登月训练机在约30米高度突然失灵,他发现训练机即将坠毁后使用弹射座椅跳伞逃生。事后研究显示,阿姆斯特朗如果晚0.5秒逃生,他的降落伞就没有足够时间完全打开。阿姆斯特朗并没有受重伤,只是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虽然几乎丧命,但阿姆斯特朗依然认为登月训练机对于模拟登月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阿波罗8号环绕月球后,1968年12月23日,迪克·斯雷顿安排阿姆斯特朗(阿波罗8号的替补指令长)担任阿波罗11号的指令长,登月舱驾驶员是巴兹·奥尔德林,指令舱驾驶员是迈克尔·柯林斯。在一次直到2005年阿姆斯特朗的传记中才公开的会议中,斯雷顿询问阿姆斯特朗是否需要将奥尔德林换成经验更加丰富的吉姆·洛威尔。考虑了整整一天后,阿姆斯特朗决定保留原来的安排,不仅因为奥尔德林完全可以胜任,洛威尔也配得上他自己的一次任务。在登月的三名宇航员中,登月舱驾驶员被非正式地排在第三位,阿姆斯特朗觉得让双子星12号指令飞行员洛威尔在自己的团队里排第三实在是无法解释。
围绕着阿波罗11号的一个小争议就是登月后谁第一个迈出登月舱,踏上月球。起初,奥尔德林认为他应该在先;双子星计划中的太空行走都是由飞行员执行,指令飞行员留在航天器内。指令飞行员在航天器中有许多责任,再增加舱外活动的训练会影响其他工作。
《阿波罗——月球远征》一书中(Apollo - Expeditions To The Moon),作者罗伯特·谢罗德(Robert Sherrod)写了“登月的人”("Men For The Moon")一章,介绍了奥尔德林的顾虑,还提到在模拟训练时,奥尔德林模拟率先离开登月舱必须爬过阿姆斯特朗才能到达舱门(登月舱舱门向内侧右边开,位于右边的登月舱驾驶员先出去非常困难),登月舱模型也因此被损坏。书中还提到斯雷顿曾说过:“……第二,哪怕只是在方案层面,我也觉得应该是指令长先出去……我发现他们原来的安排之后立刻就改过来了。鲍勃·吉尔鲁斯[22]也同意[23]。”
很可能是1969年3月,斯雷顿、吉尔鲁斯、洛和飞行任务中心主任克里斯·克拉夫特(Chris Kraft)在一次会议中决定阿姆斯特朗将第一个离开登月舱并踏上月球。1969年4月14日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中,官方宣布的由阿姆斯特朗第一个登月的原因是登月舱的设计。这四名决策人最初并不知道舱门设计的问题,这次会议直到2001年克拉夫特自传的发表才为人所知[24]。 1969年7月16日,阿波罗11号即将发射时,阿姆斯特朗收到了一份来自发射台负责人冈特·文特(Guenter Wendt)的礼物——一个聚苯乙烯做的月牙。文特说这是月球的钥匙。作为回赠,阿姆斯特朗给了文特一张“两个行星之间有效”的“太空出租车”票。
阿姆斯特朗在这句话中漏掉了一个字母“a”(one small step for a man),使句子不通:单独的“man”往往指的是“人类”而不是“个人”。阿姆斯特朗事后承认他有时会漏掉个别的音节,但他也“希望历史允许我犯下这个小错并意识到我当时不是故意漏掉的——虽然我也可能只是发音很轻。[27]”
有证据显示阿姆斯特朗的确说了这个“a”[28]。澳大利亚程序员皮特·山恩·福特(Peter Shann Ford)通过数字分析后发现,当时阿姆斯特朗确实说的是“a man”,但当时通讯设备的限制使这个“a”没被听到[29][30][31]。福特没有把这个发现刊登在严肃的科学期刊上,而是放在了他的个人网站中。不过,身为奥本大学(Auburn University)教授的福特和阿姆斯特朗的授权传记作者詹姆斯·汉森(James R. Hansen)把这一发现报告给了对这一问题也作过研究的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关于是否有“a”的争论被语言学家大卫·毕佛(David Beaver)和马克·利伯曼(Mark Liberman)发表在《语言日志》博客(Language Log)上[32][33][34][35][36][37]。阿姆斯特朗本人希望在句子中包括“a”,但用括号[38]。
“一大步”这句简单而又隽永的话只是着陆之后阿姆斯特朗大量思绪中的一件,并非事先想好的[39]。阿姆斯特朗很清楚迈出第一步之后需要说点什么,所以提到“一步”似乎是个不错的开始。有假说称他有意识地借用了作家托尔金(J. R. R. Tolkien)的《哈比人历险记》中的一句话(“不是他个人特别大的一步,却是黑暗中的一步。[40]”),或者是来自于航空航天局一位官员的一份备忘录。阿姆斯特朗否认了这两种说法。
阿姆斯特朗在月球上的一句话其实是“我马上就要从登月舱上迈开了[41]”,之后他转身,踏在了月球表面上[42]。此时,美国之音正在转播英国广播公司(BBC)的信号,当时全世界约有四亿五千万人在关注着这一瞬间[43] 。
阿姆斯特朗迈出第一步后十五分钟,奥尔德林也踏上了月球,成为了第二位踏上月球的人类成员。他们开始测试人类在月球上行走的可行性。一开始他们还掀开了登月舱梯子上登月纪念牌的遮盖物,并在地上插了一面美国国旗。这面国旗的顶端有一根铁丝,使旗子在无风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展开。由于铁丝没有被拉直,国旗之前也一直是被折叠起来的,所以看起来似乎是有风在吹一般[44]。地面上关于是否应该插国旗曾引起争论,阿姆斯特朗认为这不是一个大问题。迪克·斯雷顿曾告诉阿姆斯特朗他们会收到特别的通讯,但没有说信号那一头会是总统理查德·尼克松。
对于阿波罗11号在月球上的大量照片只有五张包括阿姆斯特朗这一点,奥尔德林解释说这是插完国旗后尼克松的电话所致。总统与阿姆斯特朗交谈了足足五分钟,而这正是计划中要给阿姆斯特朗拍照的时间。任务计划的时间安排精确到分钟,一旦错过便不会有机会补救。
将早期阿波罗科学实验包安装完毕后,阿姆斯特朗走到了登月舱60米外的地方,后来被命名为东环形山(East Crater)。这是两人在月球表面最远的活动距离。阿姆斯特朗的最后一个任务是把一个纪念牌放在月球表面上,以缅怀为航天事业牺牲的苏联宇航员尤里·加加林、弗拉基米尔·科马洛夫以及阿波罗1号的三位宇航员查菲、格里森和怀特。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在登月舱外的时间约为两个半小时,是六次登月任务中最短的一次。之后的月表行走时间逐渐加长,到阿波罗17号时达到21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