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Magician-KID 于 2010-7-26 02:2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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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高中最后三个月有段挺好玩的事。那时候我早上不愿意去跑步，所以总是被罚搬水。我常常是在大课间的时候去的，因为那时候我比较关注高一年级部的意淫排行榜，那里总能看到诸如某同学在眼保健操期间放了个响屁，严重影响纪律扣一分；某男女生走路过近，违反校纪校规扣一分……内容收录装订起来完全可以出一本笑话集子。然而，在那几个月里我曾苦思冥想他们究竟影响什么纪律了，违反什么规章制度。至少我觉得那个屁比领导开会时的排比句好听多了，屁是没法排比；男女生走一起也比那些领导晚上和未成年少女睡一起纯洁多了……
在那段艰苦的岁月里，苦苦支撑我每天去搬水的不仅仅是因为可以逃过早跑，还有一个叫豆豆的女孩——她是那种很美，很单纯的女孩子。我过去曾一度认为像这样美丽单纯的女孩在这个地球上早已经灭绝了。 昨天我和大学一哥们儿在聊天的时候，我说咱大学要是能有一个姑娘拉个小手静静走在校园的梧桐落叶下，看着被月光笼罩得微微发光的教学大楼，那一定很浪漫。哥们儿说，你的浪漫离开了学校就全灭了。我希望有个姑娘啊，能和我一起流浪，去西部看日落，你知道么，那种一望无际的感觉。然后点一盏篝火，看着星星斟一大碗马奶酒……如果穷困潦倒那我们就去要饭，然后坐在草地上沐浴着阳光，相互捉虱子。我说，哥们，我估计就算师太都不会要你了。那哥们儿就傻逼呵呵地笑了。 无聊的时候写写小诗，卖弄卖弄文字，和身边的姑娘整日幻想着周游世界。然后到了毕业时候拽着一串幻想与自己心爱的姑娘依依惜别。最后拿着纸飞机一个人乐呵乐呵地站在机场门口，看着人家一脸幸福地依偎在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款怀里乘着自己的幻想离去……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这个场景来得无比真实。 我们曾都是诗人，但总有些人不会一辈子都是诗人。
然后我就想起了豆豆，这个为数不多几乎绝迹的女孩。在那段时候我坚持每天准时冲出教室去搬水，有时如果去早了就赶回教室搬下一桶。再后来我们班不少男生都知道有这么个稀少的女孩，几乎倾巢而出去看这只珍贵的大熊猫。于是在再后来的几天里学校常常出现一个颇为壮观的景象——五六个男生轮番抬一桶水。据称此现象还在学校被传为一时佳话。 后来豆豆很顺利地成了我的模特。当时我庆幸我能玩上摄影这个东西。因为作为摄影师你可以有很多不同理由和漂亮女孩子搭讪。我当时就请她作为我的模特拍了一组照片。然而最后却因为准备不充分导致拍摄效果并不理想。 我还记得拍摄结束后那几天她告诉过我她的生日是5月20日，然后她又兴奋地说她出生的年份是1994年。 每当我想起我总会觉得，她真是个幸运的女孩儿。
再见到豆豆是我高中毕业那年暑假了，我回学校组织了一次天文科普活动。而那次相见里我们其实并没有说多少话。但在活动结束的时候，她却很主动地帮我搬了我带过去的望远镜器材。我想，她真的依旧没有改变她的单纯和美丽。 最后送她回家时我被一个电话催了回去，这终究成了我的另一个遗憾。 那天，和我一起办活动的老解和小平和我聊起，问我那女孩是不是我女朋友时，我笑着说不是。老解马上鼓动我说，那你小子怎么不追啊，这女孩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了，小平早就蠢蠢欲动了。我说，你扯吧。小平一路上见一个看上一个，哪有空留在这里追小妹妹，早伸长脖子盼着下一个城市的姑娘了。 有一天，我说豆豆，我马上要去大学了，以后就没机会玩了。豆豆说，总有机会的。 这让我想到在泡沫剧和青春小说泛滥的剧情里，总是能看到这样的对话： 女方：你爱我吗？ 男方：我爱你！ 女方：你会爱我多久？ 男方：永远！我永远都爱你！ 女方：可是，我父母想把我嫁给另一个男人。我们怎么办？ 男方：我依旧爱你！ 女方顺势倒入男方的怀里幸福地笑了。 若干集数后，女方哭丧着脸问男方：你不是说你永远爱我吗？为什么……为什么…… 我想，当时女方问男方怎么办时，男方镇定地回答是“总会有机会的”，远比那些不切实际的永远更加遥远。因为通常来说，这句话代表的，总是无限期。
前些天我突然想起，我曾经答应过豆豆，写一首诗作为她的生日礼物，却一直没有做到。我想，有些事我们不该让它站在原地的。就算那架飞机早已在两万多英尺的高空载着赘肉横飞和他身边的姑娘远去，身边的纸飞机，却也依旧紧紧地贴在手心。
一叶知秋 阳光下的眼睛 没有泪水 阳光下的人们 数着钱币
我从你眼中看见 世界的形状 你面向阳光 撒下一串风的声音
叶子在空气中轻声细语 透过风铃 一张久违的背影
路过的人们不再说话 你拾起身边的一叶秋季
暮色还未来临 影子却已离去
此文仅献给我的豆豆 -------------------------------------------------------------------------------------------------- 最近总有人问我说，最近你这几篇散文和杂文里怎么总是提到姑娘。我想，因为我觉得姑娘并不是用来追，用来泡用来玩的东西。在我心中她们象征的是单纯，纯洁，神圣的。虽然现在很多姑娘都早已经不是那样了，但我依旧相信，总有那么些姑娘是美丽的。我们见过亦或幻想过了她们最美丽的时刻，她们最单纯的时刻。她们或许和我们走过一大截旅程，亦或许仅仅是和我们擦肩而过；她们或许似曾相识，亦或许素昧平生。时间也许会把这一切抛下，但我想总有些东西会一直留在那里，等我们一步步去拾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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