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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反伪科学的大反攻--检讨“反伪科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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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xyzd1 发表于 2007-9-19 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中国–江西–南昌 电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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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绝不代表我的观点---gxyzd1)

http://www.csc.pku.edu.cn/art.php?type=1&sid=3368
检讨“反伪科学”:(1)科学问题政治化
艾瑛


在我国已进行了长达四分之一个世纪的反伪科学运动,反对的主要对象是“人体科学”(国外叫“超心理学”),后来又和反所谓“封建迷信”和“邪教”纠缠在一起,逞现出复杂状态。这场运动创造了一批反伪斗士,对国民的影响很大,一些急功近利的青年、中年、老年,把他们看成是时代英雄,仿效他们的行为。现在,网络上出现了铺天盖地的文章,反对中医,要把中医打成“最大的伪科学”,就是一个例子。

作者想借机清理一下这场运动。开篇是概说,谈谈在反伪科学运动中,出现的整体性错误,即把科学问题变成政治问题,用解决政治问题的方法解决科学问题。提出这个失误,决不是说真正的“伪科学”不应该反,而是说应该不违反科学精神和科学道德,并且符合国际上学术界的惯例,吸取科学史上的经验教训。

一、案例:怎样反对“伪科学”

有个古老的传说:天上会掉下石头来。

但是,在西方, 主流学者们坚决认为:天体运行是稳定的、不变的,不会有石头从天上掉到人间。

“聪明的”科学家认为,老百姓拾来的陨石,是龙卷风或火山抛到天空的石块,也有人认为是雷电打出来的。最糟糕的是,提供陨石文字记录的,大多是宗教人士。不是吗,在西方,首次陨石的科学记录,正是1751年主教法庭作出的,他们报告了这年在南斯拉夫从天上掉下两块陨铁的事实。当时的法国,正掀起了一场大规模的启蒙运动,那些启蒙思想家恨透了教会,正向“宗教迷信”猛烈开火。在我们中国人看来,宗教人士写这份报告,正是自讨苦吃。幸运的是,那些启蒙大师,不管是乱骂宗教的伏尔泰,还是无神论者卢梭,都没有就这件事大做文章。

1789年7月14日,法国革命成功。近人指出,法国革命和俄国革命一样,有个相同的特点——要改造人的思想。革命后的第二年(1790年),巴黎科学院接到儒里亚克的市政府送来的一份记录,上面有市长带头、共300名市民的签字,说是在7月24日晚上9点,有块大石头从天上掉到城里。科学院的院士们认为报告荒诞,所有签字的人,包括那位市长,都是些疯子!后来,由著名科学家贝尔托隆提议,巴黎科学院通过一项决议:对市长的愚昧和迷信表示遗憾,决定今后要和这种迷信思想作斗争。(沃隆佐夫-维利亚米诺夫:《宇宙概论》 第264页 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 1983年7月)

这是我知道的、在科学史上第一个由科学家做出的,反迷信、反伪科学的决定。

我们能够理解法国科学院的做法。不是吗?说天上会掉石头下来,违反了已知的科学原理,不能重复地被观察,而且提供证词的人,大多迷信,不懂天体力学,单凭“眼见为实”。这些特点,都符合何祚庥们要寻找的打击对象。

法国革命虽然要改造人的思想,但革命后马上发表了“人权宣言”,承认人民有信仰、言论、出版的自由,公民权利平等。所以,这次反伪科学,没有政治和政治人物参加,没有被用来作为教材,教育法国的每个公民,向他们宣传无神论,普及科学精神。因此,也没有产生伟大的政治意义,成为历史上的大事。只是那些主张“伪科学”的民间人士和科学家在各说各的,然而又是激烈地争吵。在我们看来,这当然不过瘾。

1803年4月26日,科学家毕奥在法国科学院作了一个报告,宣布了他对法国最近的一次大规模陨石降落的调查。他询问了几百名目击者,其中有个目击者还拾到正在冒烟的陨石块。这次报告以后,科学家承认了“陨石来源于天上”的民间看法。

这是一场早期的科学争论,出现在刚刚得到民主、自由的法国。通过这场争论,我们可以看到,不能轻视“民间科学”,认为它们不合符科学研究的规范,就断定为“伪科学”。科学史表明,“民间科学”常常是科学思想的来源。

从这个例子,我们还可以看到,科学与伪科学没有绝对的分界线,伪科学可以变成科学,反过来,科学也可以变成伪科学。

前苏联提供了后者的实例。孟得尔是奥地利的传教士,他利用修道院里的一小块土地做试验,提出了遗传基因学说。这个学说本来是科学,但是,它在苏联却变成了“伪科学”。苏联的农艺师李森科,巧妙地利用了这个学说的发明者是宗教人士,利用斯大林急于解决农业问题,利用斯大林具有“内王外圣”的病态心理,促使苏共中央做出决定,把孟德尔的遗传学定为“伪科学”,而李森科的学说是符合辩证唯物主义的“真正”科学。

但是,在支持李森科的政治因素消失后,情况完全改变:李森科学说成了伪科学,基因学说又变回去,成为科学。从这里,我们得到一条元科学规则:“科学”与“伪科学”只能有一条模糊的界线,不能绝对分开。非科学可以反对,但必须宽容。特别是在条件不成熟,逻辑和实践还无法肯定对方是“伪”的情况下,更要手下留情。

在苏联,还有很多类似的实例,他们批判相对论、批判量子力学、批判控制论、批判化学中的共振论,横扫一切“反动的”资产阶级理论,把许多西方科学家发现的理论打成“伪科学”。资料表明,在社会主义国家的历史上,十几次的反伪科学,没有一次是反对得正确的。苏联的做法也传送到我国,伤害了不少科学家,引起了极坏的影响。例如解放初期,我国农业科学界也模仿苏联,批判西方遗传学,结果逼得青年遗传学家李景均“投敌判国”,出走美国。在当时,这件事震撼了世界,也震惊了中南海。后来,李景均“因祸得福”,成为世界级的遗传学家,一度担任“美国人遗传协会”主席。

在改革开放初期,我国学术界总结了历史上反伪科学的教训。在学者中,于光远、龚育之等,是这次总结的倡导者也是积极分子,对打破学术的冰冻有很大的贡献。当时得到的几个结论是:

(1) 对科学中有争论的问题,要百家争鸣,让人说话。。
(2) 科学中的问题,应该由科学家自己决定;哲学家,特别是政治家不要从外部进行干预
(3) 科学研究没有禁区。

学者总结这样的经验,是为了在我们国家,以后不再发生政治干预科学研究的事件。但是,这样的事还是发生了,这说明,这类事件的发生,有其内在的规律,不以学者们的意志为转移。

二、胡耀邦从争论中解脱出来

1979年3月11日,《四川日报》报道:有个名叫唐雨的儿童,能用耳朵识字。在西方,这叫“超感视觉”,是一种特异功能。

这个消息一出,引起社会的强烈反应,拉开了研究人体特异功能的热潮。研究人体特异功能的学科,在国外称为“心灵学”或“超心理学”。我国的研究者觉得,“心灵学”这样的名词,在意识形态上过于敏感,同时为了把这个研究跟气功、中医联系起来,把它称为“人体科学”。

这样做,可谓用心良苦,但还是招致揭露和批判。

有一大批科学家、离休干部和知识分子,支持人体科学研究,其中最有名的是钱学森教授。他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曾接触过心灵学。可能有过神秘体验,所以,钱教授从来不去看特异功能的表演或实验,但坚决认为有特异功能,并通过自己的影响,做各方面的工作,支持人体科学的研究。

反对人体科学的领军人物,是于光远先生,后面也有一大批人。于先生是有名的经济学家,对科学哲学也有兴趣,特别是对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有研究。他和钱学森一样,也是从不看特异功能表演的一位,但坚决反对人体科学的研究。他的理由是,世上根本没有人体特异功能,所谓特异功能的表演,就是变魔术,是作伪。所以,人体科学是“伪科学”。

两派吵得不可开交,口水战打了十几年。

由于中国的特殊国情,这种事往往会涉及高层的领导。

那么,中央领导的看法怎样?

上层领导对特异功能,有不同的看法。借用于光远先生的话来说,就是“党中央负责人中对这个问题有很不相同的看法。”(何祚庥主编:《伪科学再曝光》 355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9月)

在中国,一谈领导之间有不同的看法,往往被认为是分裂党中央。其实,我觉得,领导人之间有不同看法,是正常的;经常高度一致,才是不正常的。

不仅不同的领导之间有不同的看法,就是同一个领导,在不同时期也会有不同的看法。例如,胡耀邦同志, 1979年4月24日,在一份简报上批示,认为特异功能是“荒谬绝伦的笑话”,并指示党报不要发表这方面的报道。中宣部根据这个批示,发出文件指明:特异功能是封建迷信活动,各地报纸要清理思想,认真整顿。

这个文件起着“地震源”的作用,全国各地的报刊连续发表文章,形成一股反对特异功能的大海啸。许多报刊编辑、甚至省市领导,原来支持或报道过人体特异功能,现在纷纷作检查。

但是,在关键时刻,原来反对特异功能的记者周文斌,反戈一击,改为支持特异功能。更由于北大教授陈守良,利用在严密控制下对有特异功能的儿童进行的检验,得到正面结果。胡耀邦开始感到,这是个科学问题,自己不宜明确表态。在1979年11月8日,他在一份特异功能的测试报告中批示:“这类事情,科学工作者要怎么办可以由他们去办。”

后来,他又促成中宣部在1982年6月15日发出通知,宣布对人体科学和气功研究的“三不政策”,即不争论、不宣传、不批评。把科学问题交给科学家去解决。

以后有不少人给胡耀邦写信,要求取消“三不政策”,他不为所动。而且自己从这个旋涡中走出来后,再也没有过问这件事。

在胡耀邦刚接任总书记的时候,我在一次电视转播中,看到他发言时手舞足蹈、一动一动的样子,觉得他面对媒体,在全国人民面前,毫无领袖风度。现在,在我看来,在媒体面前不加包装,这正是他为人的率真。从现有的材料来看,他自始至终,并不相信特异功能,更不相信神秘主义。但是,他能改变自己的表态,消除产生的影响,很快地接收当时学术界的讨论成果,把科学问题交给科学家去处理。中国传统的统治者和官僚有个恶习,认为自己是“金口玉言”,对讲出的话,明知错误,死也不承认,也不设法改正,认为只有这样才够“伟大”。胡耀邦对人体科学态度的改变,说明他已摆脱这个恶习,具有现代领袖的风范。我不知道其他中国人怎样看他,怎样看这件事。但是,正是由于这件事,我觉得他才真了不起!

至于有人说,“三不政策”妨碍了双百花方针的执行,应该取消。这个看法,我完全赞成。但这不能怪胡耀邦,它的实质是邓小平发明的“不争论”的具体应用。所以,在邓小平逝世前,即使有人建议取消“三不政策”,决不会得到明确的肯定。

“不争论”的政策,是邓小平为了“改革开放”顺利进行,不被争论耽误时间,采用的权宜之策。试想,如果我们的放弃“共产”(指生产资料公有制)、有产阶级入党、公务员大幅加薪等事件,作为问题可以公开争论、可以公开批评,也可以在党报上刊登,那不闹翻天,当局能这样顺利进行改革吗?

当然,由于“不争论”政策有不民主的特点,也使许多不成熟的政策,如医疗改革、教育改革、拍卖国产、高薪养廉,轻易在社会上铺开,又无刹车装置,造成极大的危害。但是,规范一旦成为政策,就必须执行。反“伪科学”的战士,往往以对方没有遵守“三不政策”作为理由,证明自己违反这个政策是合理的。这是完全错误的,这和别人杀人自己也杀人,别人犯法我也犯法,属于同样的逻辑。有人违反政策,可以通过有关部门制止嘛,也可以通过一定的程序修改政策。反伪战士中,很多是党的高级干部、人大委员、政协委员,要做这样的事是很容易的。怎么能自己去违反党的政策呢!

再说,现在事实上已经取消了“三不政策”,但是,进行过百家争鸣吗?还不是一家独唱!

实际的情况是,有了“三不政策”,没有争论,谈不上政治的介入。

三、关于“要不要政治干预”的较劲

1995年5月26日,党的核心领导,在全国科学技术大会上,进行政治动员,号召:利用舆论工具和其它有效形式,促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用科学战胜封建迷信和愚昧落后。(何祚庥主编:《伪科学再曝光》第2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9年9月)

在同一天,《北京青年报》发表文章,“中国科学院何祚庥院士等谈张宝胜的表演”。翻老帐,揭发七年前功能人张宝胜的所谓“作弊”丑闻。看文章的标题,好像是记者对何院士的专访。其实不然,一般的记者和编辑,不知内情,还没有这么敏锐的政治嗅觉。文章是何祚庥自己执笔写出的。文章写得很好,情节像小说,对读者有吸引力。

后来,何院士把文章的题目改为“‘超人’张宝胜走麦城”,在好几个地方发表。文章在国内外,影响很大,特别是得到他的老朋友、物理学家杨振宁和其他几位诺贝尔获奖者的赞扬。

从此,开始了一场对人体科学的讨伐。国家科委的申漳先生,是具体管理人体科学研究的负责人。后来,他对这个情况作了如实的描述:

“1995年5月份起,一些人体科学的坚定反对者,以批判伪科学为名,不分青红皂白地向人体科学发起不适当的批判,将人体科学定罪为伪科学。有些人、有些媒体,采用大批判的方式,给人体科学加上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

申漳继续写道:由于声势浩大,惊动了国家的上层领导,“在此情况下,伍**并没有退缩。他在上层领导询问有关情况时,上书申诉自己的观点。有关领导认真听取和研究了伍**的意见,于10月份制止了不恰当的大批判,于年底重新肯定了人体科学工作。”(申漳:《天惑——特异功能与气功探秘》 第28页, 华夏出版社1998年1月)

伍**对这位领导说了什么意见呢?

这不是什么秘密!

我们从伍**后来的多次谈话中,可以看到,他的申诉内容广泛,与本文有关的,有下列几个关键点:

(1) 科学争论,应该实行“双百方针”,由科学家共同讨论,争论应该在学术刊物上进行;不要弄到群众中去。
(2) 制造舆论、群众公决是政治领域的事,只能解决政治问题,不能解决科学问题;科学问题只能通过科学观察和科学实验来判别。
(3) 任何科学结论,包括有没有特异功能的问题,不要由政治家去拍板,要由科学家去定夺。

一句话,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不能用政治手法,解决科学问题。

老实说,这些意见在科学哲学和科学社会学中,是常识性的观点。时至今日,我们还没有看到,反对者拿出像样子的反驳理由。

伍**和反伪人士的争论,实质就是,要不要政治干预的争论。后来何祚庥院士讲,伍**的做法是保护“伪科学”。这话不假。因为没有政治的介入,于光远、何祚庥、司马南、方舟子等,只靠他们自身的力量,是很难打倒人体科学的。

有趣的是,何祚庥院士在保卫自己信仰的项目——“层子学”时,也赞成这样的意见。1996年,有七位记者联名向有关部门提出:“基本粒子无限可分”是哲学命题,不是“实证科学”的问题,冒充科学,就是伪科学。他们建议对这个“研究”项目不拨款或少拨款。

何院士知道后,气急败坏,马上纠集了连自己在内共108人(后被外界戏称为“一百零八将”),以专家自居,发表呼吁:“‘外行们’少插入专业领域内的争论,——应该让专业工作者们通过自由争论去解决,——因为‘外行们’往往弄不清楚学术领域的复杂性。轻率的干预只会影响正常的科研程序,在广大的读者中造成困惑,甚至造成错误的决策。” (《中国科学报》1996年11月25日)

这段文章写得不错!

但是,轮到人体科学,不仅自己干预,还要求媒体、政治、有兴趣的人,大家来反对。

这是明显的双重标准。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能得到成功呢?

也是活该“人体科学”倒霉!

原来,这门“科学”不像物理学等经典科学,积累了大量深奥的理论,想涉足的人,必须经过小学、中学、大学的学习,以后还要进行一系列的准备,才能进入殿堂,才有发言权。人体科学“一穷二白”,连个像“浮体定律”这样的理论都没有,更不要说深奥的理论、难懂的公式。所以,只要能识字,不要任何知识上的准备,任何记者、杂文家、离退休干部都能插上一脚,耍点小聪明,还能发表高论,赢得阵阵掌声。更不要说那些退休的院士、有高学历的政治人物了。

所以,伍**的讲话肯定得罪了不少的人。那些高官和有地位的科学家会想,我解决了无数“难题”,现在这么简单的问题还不能解决,那不是天大笑话!

应该说,在一个无神论占主导地位、有不谈“怪力乱神”文化传统的国家,这种想法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人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们接触到了一个很难缠的问题——人类的心灵问题。这个问题可能介于实证科学和信仰之间。

按照一般的看法(恩格斯也持有类似的观点),人类的科学认识,是从容易了解的问题开始,进而解决困难的问题,是从认识简单的现象,到认识复杂的现象。按问题的难、易来分,物体的形状和数量关系、机械运动等最简单,以后的序列大致是,天空现象、物理变化、化学变化、地球变化、生命变化。所以,数学、力学、天文学最早产生,后来,物理学、化学、地(理)学、生物学相续出现。

社会与思维是两个最复杂、最难研究的领域,相应的研究,至今很难形成全世界公认的理论模式。按照美国哲学家库恩的观点,这类研究成果,因得不到公认,不是算作“常规科学”,充其量,只能算“前科学”,说白了,就是非科学。例如,拿马克思主义来说,许多人肯定它是科学,他们认为,共产主义运动在许多国家(中国、古巴、越南、朝鲜)取得成功,就是实践证明。当然,也有些错误,但这些错误正是人们脱离了马克思主义造成的。但是,这个见解,那些反马克思主义的人就是不承认。上述几个“成功”的“实践证明”,也像特异功能的测试“成功”一样,不同观点的人,对“成功”会有不同的解释,不能算是理论真理性的证明。

当然,非马克思主义的社会科学,大多数理论,也面临同样的情况,得不到全世界同行的公认。
对于思维科学,包括心理学,就更复杂。学派林立,没有一个理论得到一致公认,成为科学“范式”。例如,最常见的心理现象——梦,就有十几种理论,心理学家也无法设计出“判决性实验”,重复观察,把可能正确的理论选拔出来。至于暗示、催眠及其它涉及人的深层心理,这方面的研究,情况更不妙。所以,心理学离严格的实证科学还有相当的距离,它的情况,和伽利略时代的物理学差不多,处在前科学阶段。

顺便说一句,在我国,心理学属于人文—社会科学,而不是自然科学。在图书馆和书店,心理学摆在宗教旁边。

超心理学,也叫心灵学,涉及人们的心灵,属于更深层次的心理,很可能处在科学与信仰之间、实证领域与神秘现象之间。我认为,现在很难回答,它能不能成为实证科学。它的复杂性、困难性,甚至诡异性,可想而知。

在上个世纪,我读书的年代,那些中学成绩好的学生,统统去读理工科。成绩差些的去学社会科学或文艺,以为后者容易学成。(其实不然!)现在到好,许多会识字的人,都去谈论人体科学(超心理学),他们傲慢地认为,特异功能是江湖人士混饭吃的工具,以为只要有常识性的知识,就可以深入这门学科的前沿,发表独出心裁的见解。

超心理学研究的对象,和宗教中的神秘现象有密切的关系。在我国的传统文化中,宗教意识薄弱,士大夫以不相信“怪力乱神”为荣。特别是“五四”以来,不管是北洋政府、国民政府,还是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政府,总有“先进人物”把“宗教迷信”当作是攻击目标,隔三差五地骂几句。这给一些科学工作者和政治人物造成一个印象:从政治上批判封建迷信,绝对不会有错误。他们并不了解,近一百多年来,由于文艺复兴、启蒙运动打击了宗教,“杀死”了上帝,原来以为,打倒宗教后造成的社会空缺,可以用道德、科学、哲学上或政治中的“主义”等“代替物”填补。但是后来发现,这些 “代替物”临时用用还可以,但时间一长,根本不能起原来宗教的作用,不能整合社会、规范社会成员的行为,更不能为绝大多数人提供安身立命的“形而上”的信仰,因而造成全社会的信仰危机,道德滑坡!经过一、两百年的折腾,西方社会终于认识到,宗教是社会不可缺少的子系统。于是在各国出现了一浪接一浪的宗教热,与之相应的学术界,也出现了研究宗教的热潮。宗教心理学、宗教社会学、宗教人类学、宗教文化学……取得了巨大成就。而神秘现象,包括特异功能现象,也引起了哲学家、宗教家、心理学家,甚至物]理学家的注意。

遗憾的是,我们的反对伪科学战士,绝大多数缺乏这些方面的知识,更没有宗教修炼、神秘体验的经验,许多作者甚至连做气功的经验也不具备。往往是凭着常识和直觉,最多加上被他们曲解为教条的“科学精神”,一口咬定人体科学是伪科学,是封建迷信。

美国的华人学者唐德刚,曾嘲笑大陆学者总是“以小常识,谈大问题”。他认为,没有精湛的(国外输入的)学理,和充分资料的研究作背景,专凭常识抬杠,是不可能有深度的。可惜,这股凭常识抬杠的风气,自“五四”时期一直延续到今天。

反伪科学的浪潮,被那位国务院的高官压下去后,不到三个月,到1996年2月,政治热情被重新燃起。大量政治敏感的知识分子,加入反对伪科学的阵线,“反伪派”力量猛增。伍**依赖“三不政策”与那位高官的指示,苦苦坚持。但是,败象已露,他的行动,只是打后卫战而已。

四、要搞政治干预的几种理由

正如龚育之先生指出的,伪科学和迷信活动,不是现在中国独有,而是历史上早就存在的世界性现象。

在西方学术界,伪科学用pseudoscience来表达,不是所有的pseudoscience都那么‘伪’,特别是“超心理学”,不是那么令人厌恶。那么,为什么在中国,仅仅“冒充”了一下科学(而且还不能落实是真的“冒充”),就引起了巨大的无产阶级义愤,媒体同声谴责,导致政治的干预和最后解决?

碰到这样的问题,最简单的思路,就是用中国的特殊国情来解释。

让我们粗略地检查一下这些解释。

一种解释是,迷信现象触目惊心。这是完全正确的。但是,正如中共中央组织部、宣传部和科协联合主编的《用科学战胜迷信》一书所说,是“一些地方”封建沉渣泛滥。也就是说,迷信现象是局部性的,而不是整体性的(原书第22、24页)。

从反伪科学战士编的书籍中,我们可以发现,美国华人科学家杨振宁认为,美国人的迷信也非常严重;台湾东吴大学教授郭一中也认为,台湾的民间迷信更为猖獗。但是,我弄不明白,他们在支持中国大陆反对伪科学后,为什么不在美国和台湾也露一手,来场反伪科学的运动?

我个人的看法是,在世界上,中国是极少数几个无神论占优势的国家,在正常情况下,“迷信份子”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他们能嚣张,最多只是局部地区的特殊情况。从总体上看,中国的迷信现象决不会比世界其它地方,例如,台湾、香港、美国,更严重。但是,世界上这么多国家,除了前苏联,人家为什么不搞反伪科学的政治运动呢?

还有人说,反对伪科学,主要是针对“宣传迷信、进行诈骗”的行为。这就对了。对这个问题,所有的上层领导,包括伍**和作者本人都是一致的,认为应该对这类行为依法打击。我国对这类犯罪有较完善的法律,例如,诈骗罪的两个要素是:一是被骗者不知情;二是被骗者付出的大大高于得到的。要打击他们,只要收集证据,证明他们的行为具有上述两大要素,就足以把他们作为刑事犯,送进监牢。这是个法律问题,没有必要闹得满城风雨的!

现在,社会上,诈骗活动遍及全国各地、各领域,例如,在官场上,就有歌谣说:“村骗乡,乡骗县,一直骗到国务院。”但是,中国没有一个骗子,能像“神医”胡万林那样“出足风头”。由于政治和经济原因,关于胡万林事迹的书,光我看到的就有五本,更不要说,还有大量散见于报刊上的长长短短的文章。

可见,这次反对伪科学的运动,决不只是为了搞掉几个骗子,还有更重要的政治任务。否则只要启动法律程序就够了,不必麻烦高层核心在科学界反复进行政治动员。这就像毛泽东完全有权下道命令,解除刘少奇的一切职务,但是,毛泽东为什么还要搞文化大革命,闹得天翻地覆,震动中国每个人呢?原因是,打倒刘少奇的背后,还有政治任务:彻底改造中国的文化,改造每个人的思想,使中国以后不会再产生所谓的“修正主义”。

那么,在政治上,“反伪科学”的任务是什么呢?这是问题的实质。

一种最普通的说法是,要弘扬科学精神,促进精神文明建设。

这倒是个大问题。

中国实行改革开放以来,有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两条战线,后者远为落后,措施不力,效果更差。以道德滑坡为标志,“礼崩乐摧”的局面似难阻挡,这种情况导致无数社会丑恶现象的产生,把一个好端端的大好形势,搞得灰不溜丢的。这样,当局想通过某个具体问题,打打“精神”,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不客气地说,想通过反对伪科学,实际上就是反对“超心理学”,再加上反对封建迷信,普及科学精神,抓精神文明建设,持这种想法的人,脑袋深处,一定有个科学精神和科学方法万能的思想在作怪。它的潜台词是,科学精神是第一位的、主导的,科学精神上去了,最多再花点小力气,精神文明自然会跟着上去。

但是,我认为,这个想法不切实际:

首先,科学方法不是万能的,只能用在科学领域,不能用在非科学领域,特别是,不能用在价值领域,例如用在人才选拔的问题上,也不能用在宗教领域。在现实生活中,上级领导为某研究所、某公司选副所长副经理,最后选了张三,没有选李四。这种选择没有真假的不同,只有好坏、善恶的差别。正是因为没有真假,所以不能应用科学方法检验它的真理性。尽管有关领导在事后会用理性、用“科学”证明,他选择张三是合理的,甚至会借用科学的名义,说他们的选择是科学的,是唯一的真理;选其它人都是错误的,反科学的。当然,在中国,能对你进行解释,比暗箱操作好得多。但是,这种证明是徒劳的。因为他的选择不是根据科学规律,而是根据社会规范。规范也是没有真假的不同,只有好坏、善恶差别。选择可以是好的、善的,但决不会是“真”的。

科学精神也是一样,很难用在非科学场所。例如怀疑主义是一种科学精神,只有在别人认为没有疑点的地方,发现疑点,才能提出科学问题。但是,在非科学领域,运用这个精神必须十分小心。胡适,这位一辈子提倡科学方法的学者说:“做学问要在不疑处有疑,待人要在有疑处不疑。”如果有人把怀疑精神用于为人处世,那就完了!他一定会以“自我”为中心,疑神疑鬼,发现对自己的不利,先下手为强;到处看到敌人,搞得自己不正常,别人也难过。

第二,科学精神除了积极因素外,也有消极的因素。许多西方科学哲学家,如拉卡托斯、库恩等,以充分的证据说明,科学作为指导人类实践的纲领,必须保持相对稳定、相对封闭结构系统,必须能抵抗被实践“证伪”的可能性。这表现在人的心理上,就是希望有完全可靠的理论作为精神归宿,厌恶新奇思想和变革。所以,在科学中,特别是在常规科学中,存在着对批判和创新的抗拒,存在着对“不断革命”的反抗。也就是说,一个科学理论需要保守、稳定,需要权威、独断、教条,需要顽固者的“垂死挣扎”,一直到这个理论的全部潜力消耗干净,才会退出历史舞台。这种保守性、独断性、顽固性,也是真货价实的科学精神。

何祚庥院士认为,牛顿力学在宏观低速条件下,没有被狭义相对论推翻,就是希望“有完全可靠理论”的心理的表现。这种心理,正代表着科学精神的保守性、顽固性。

第三,在人类的精神财富中,除了科学精神以外,更重要的,还有人文精神。它的核心内容是人的觉醒,是人对自身价值、人的尊严、人的权利的认识和捍卫,是人对自己、对他人、对社会的道德责任和道德勇气。这种以人为中心,围着人转的文化精神就是人文精神,也叫做人本主义精神。而科学精神,以认识事实和规律为目的,是跟着事实走、围着事实转的精神。两种精神显然有差别。
而且,在人类的精神财富中,在处理人与世界的关系中,人文精神与科学精神相比,人文精神是主导角色,处于支配地位。道德高于科学。

是的,在我国的传统文化中,缺乏科学精神,例如,没有为真理而献身的精神。表现在现实生活中,中国的老百姓和官员不爱说真话,对天花乱坠的假话、大话、空话自己不去实证,也痛恨别人去证实。谁想去实证,就会被骂成是“秋后算帐”派。所以,高扬科学精神的旗帜,这是不错的。以后在科学教育中、在科普宣传中,还要高扬这面旗帜。按理,反伪勇士都是讲究辩证法的,不会走极端。但是,由于政治激情,由于意识形态的偏见,更由于政治的需要,他们把科学精神的作用跨大、神化,说成是“第一精神力量”,动不动就要在价值和信仰领域里,宣称要使用科学方法。

在他们那里,科学方法(精神)和马克思主义一样,是神圣的、万能的、高于一切的。在他们反伪科学反得最起劲的时候,谁要是敢说科学和科学精神不是万能的、神圣的,敢说科学精神有消极性,敢说道德才是神圣的,高于科学。那么,这个人势必被反伪斗士当成是反对马克思主义,是反对党的领导,是颠覆分子。

由于无产阶级的感情高涨,他们恨不得每个中国人,从幼儿园的小朋友,到七、八十的老头子、老太太都接受科学精神,特别强调科学精神的重要性,以为把它的地位抬得越高,说得越神圣,就越能使读者口服心服地接受自己的观点,把精神文明搞上去。

全民的科学精神上去了没有?

中国的精神文明跟着上去了没有?

我们请君入瓮,用他们自己宣传的“实践检验”,检验一下这次反伪科学的成果。

五、精神文明带上去了没有?

从上世纪二十年代开始,我国著名学者胡适先生,作为个人,花很大的精力,在国民中提倡科学方法和科学精神。他说:“我所有的小说考证,都是用人人都知道的材料,用偷关漏税的方法,来讲做学问的方法的。”(《胡适哲学思想资料选》 〈上册〉 第444页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1981年)他的工作,取得了很大成绩,例如,他的学生顾颉刚先生,就是受到他提倡的科学方法和科学精神的启示,创立了“疑古派”的历史学派,改写了中国的上古史。这个实例,成为提倡科学方法取得成果的光辉范例。

何祚庥等宣传科学精神,利用的材料是特异功能的研究,比胡适利用“水浒传考证”来宣传科学方法更有吸引力,前者还有“保卫派”和“反伪派”的矛盾,具有“戏剧性冲突”,更能吸引读者眼球。后来,由于“中国式”的不让批判对象讲话,这个“老毛病”发作,而且文章写得像文革时期,党八股猖獗。这些缺点使“看点”大打折扣。

虽然如此,总的说来,何祚庥们提倡科学精神,条件比胡适更好,且有政治力量支持,用他们自己的话说,是握有“尚方宝剑”的。

但是,效果却不同,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无法相比,白白地糟蹋了好材料!

在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后,舆论工具大力宣传爱国主义。不知是舆论导向“导”得不好,还是对象素质太低,结果是民族沙文主义猖獗。其中有些左派想学日本人的右派,也修改历史教科书!他们要向上面讲的“疑古派”挑战。

我们的爱国主义者总是说:我国地大物博,历史悠久,有五千年的历史。 “疑古派”偏偏认为:商朝的历史由于有甲骨文,有实物的证据,可以成立。但是,商朝以前的夏(朝),没有实物证据、也没有文字记录,只是一些神话和传说,是伪史。这样,扳着指头数,中国的历史最多也只有四千年,是世界五大文明古国中较短的一个。这个情况,搞得一些民族主义者说话也不响亮。在1996年5月,他们提出了一个“凝聚力工程”——“夏商周断代工程”,就是要把中国最古老的三个朝代开始和终结的年代搞清楚。这个课题能长无产阶级的志气,给中国人争光,不像人体科学,“丢中国人的脸,让外国有识之士嘲笑。”(老学者叶圣陶、周建人语)1999年,“夏周商断代工程”通过了所谓的“验收”,成为这一年的“十大科技成果”之一。

可惜的是,后来很多人揭露,这个耗资几千万元(是人体科学耗资的几十倍)的科学成果,是个伪科学的成果。例如2002年6月16日“文摘报”刊文指出,这个工程有严重问题,就是:

1. 不讲学术道德:不提别人的已有成果。
2. 方法不科学:最吸引人是高科技口号,而碳十四采纳的英国牛津的程序,不代表国际标准。
3. 试验数据不真实:“人为拟合”的数据至少32%不可靠,批评者现场用电脑进行了演算。
4. 工程试图把错误的年代作为正式出版物的标准。
5. 遇到对自己不利的就改字。
6. 学风:存在由于冒进而形成的穿凿。

这几点揭露的正是科学精神上的问题。据说,这期“文摘报”由于刊登这一丑闻而脱销。当然,不能说这个伪科学成果的出现,和反对伪科学运动有直接关系。但它出现于“反伪科学”的高潮中,顶风作案,最少说明:这个带有政治情结的运动,没有起到它的倡导者所希望的作用:提高民族的科学精神。

这种政治运动,也不能够带动精神文明的建设。我们知道,近十几年来,由于拜金主义的盛行、贪污腐败的猖獗、贫富差矩的扩大、道德的沦丧、三信(信仰、信心、信任)危机的出现……使人们越来越清楚地看到:古老中国的人文精神接近崩溃。

我一直认为,要解决上述问题,我们面临两大问题:政治改革和道德重建。政治改革的问题,看上去很难,但只要高层领导,以国家的长远利益为重,下定决心,十几年,最多二十年,就能够解决问题。道德重建、人文精神的建设远为复杂,需要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取得成效。想急功近利,用政治手段,用快速的方法是不能重塑精神文明的。事实说明,这场反伪科学运动,并没有提高我们的精神文明的质量。

反伪科学(即反“超心理学”),对整个社会来说,即使对科学的整体而言,也是小事一桩,它承担不了精神文明建设的任务。正如有人形容:一粒菜籽是能榨点油出来,但决榨不出一斤油来。所以,这场大规模地反伪科学的运动,对科学精神的树立,对精神文明的建设,不会产生太大的作用。

实际上,由于使用的方法不正确,还败坏了精神文明,在国内外产生了极大的副作用。

要知道,用政治宣传、政治批判的方法打击伪科学,向大众灌输科学精神,是很不妥当的。为什么呢?

想当年,波*普尔指出:科学讨论和宣传不一样。科学研究是易错的,所以进行科学讨论的人,地位是平等的,讨论的双方,除了要讲道理以外,还必须时刻准备承认错误;宣传不同,宣传虽然也要讲道理,但是,它预先认定自己在学识上高于宣传对像(读者),同时,认定宣传的内容是完全正确的,所以,宣传者和宣传对像之间是不平等的,宣传者不会认为自己可能有错误,也不允许别人怀疑宣传的内容,更不能让反对者说话。

另外,发生的场所也不同:学术讨论是在学术界的同行中进行的,文章发表在学术刊物上;宣传、政治运动的文章,发表在媒体上,面对的不是科学研究人员,而是大众。宣传者考虑的是如何利用群众的接受心理,往往用加大分贝,多次重复的方法,达到宣传群众,运动群众的目的。

反伪斗士,大都依仗着论战的有利的话语背景, 禀承过去搞政治运动的一套:在文风上,义愤填膺,毫无宽容精神,说话走极端,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喜欢居高临下,以势压人,把人往绝路上逼;口气很大,有打倒之意,无商讨之心……

用这样的宣传方式,而不是用学术讨论的方式,本身就不符合科学精神,不能解决科学问题,包括伪科学的问题,当然,更不能真正提倡科学精神,建设精神文明。

当年,胡适也卖力宣传科学方法。他老人家做学问,养成了“勤、谨、和、缓”的良好习惯,所以,在宣传科学方法和科学精神时,也是这个习惯。这里只说一个“和”字,胡适说:“和就是虚心,不武断,不固执成见,不动火气。做考究,尤其是用证据来判断古今事实的真伪、有无、是非,不能动火气。不但不正当的火气不能动,就是正义的火气也动不得。做学问要和平、虚心。动了肝火,是非就看不清楚。”(同前,第459页)

口口声声说要给每个中国人民普及科学精神的反伪战士,不妨找胡适的文章看看,和自己写的东西对照一下。我们写文章要学好的,千万不能学范文澜、学姚文元,虽然他们的文章看上去也不错。但是,他们的文章能通行无阻,全靠政治作后盾,而不是学理上的正确。

这种依赖政治优势,不让人讲话,不考虑别人的理由和困难,虽然能把对手一下子压倒,得到一时的痛快。但决不能持久。

从世界角度看,尽管“超心理学”的研究取得了不少成绩,例如,在催眠和濒死研究方面,但它太“特异”了,使人难于把握,没有得到科学界的普遍承认。但是,就目前积累的材料,集“反伪派”的全部理由,绝对不能做出定论,说特异功能不存在,更不能说“超心理学”是伪科学。即使人们依仗权势,下这样的结论,其它国家的学者也不会答应。科学毕竟是超政治、超国家、超民族的事业。他们只能代表自己,不能代表别国的科学和文化。

我相信,所谓的“伪科学”被压制是暂时的。“特异功能”作为学术问题,对许多人有很大的挑战性,也有很大的吸引力。只要人类的好奇心并未泯灭,科学探索的激情尚在,在没有得到结论前,总有人去研究。当然,如果它没有成为常规科学,也总会有人会对它持批评态度,甚至说它是伪科学。这是正常的。

在科学争论中,出现不道德的事也是正常的。正如一位西哲所说:“什么是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人性本来就有丑恶的一面,科学家也不例外。在科学争论中,科学家也会弄虚作假、欺骗、诡辩、做秀、拉帮结派、走上层路线,以达到个人的目的。但是,只要坚持科学的实践检验标准,坚持同行评议的制度,遵守科学共同体的游戏规则,特别是不引进外来的、非学术的政治力量,就能把人性丑恶这个因素对科学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点。这种学术交锋,是积极的,能推动科学的正常发展。
那么,政治和政治人物能起什么作有呢?

它的作用是,创造一个正常的社会气氛,让科学家自己解决本专业的问题,不让非专业的力量,特别是政治力量,从外部干涉科学问题的解决。

至于有人违法犯罪,例如,利用封建迷信进行诈骗,如果能够落实,完全可以启用正常的司法程序进行打击。犯不着搞政治运动(或变相的政治运动)。

实践证明,政治运动不能解决任何社会问题。

这就是本文的结论!
有的同学很有趣啊,看到美帝大使馆里某些负责签证的二鬼子狗仗人势态度不好,马上拿出债权人的架子呵斥“我们买你们的国债不是让你们blabla的!”;可他对自己养的公仆不但从没有纳税人的架子,反而常匍匐在地;当他的同胞试图维权摆纳税人架子时,就“公知”“柿油party”地冷嘲热讽。
 楼主| gxyzd1 发表于 2007-9-19 20:5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西–南昌 电信

对反伪科学的大反攻--检讨“反伪科学”:(2)

(本文与我的观点无关---gxyzd1)

http://www.csc.pku.edu.cn/art.php?type=1&sid=3369

检讨“反伪科学”:(2)指控“伪科学”不要证据!

艾瑛


一个多月前,2005年7月23日《新闻晚报》报道:四川老中医陈建民,在“绝食骗局官司”中,一审取胜;被告“北京科技报”被判赔偿精神损失费1万元。

原来,去年四川老中医陈建民,在雅安碧峰峡宣告,成功“绝食49天”。但是,何祚庥、司马南、方舟子等反伪斗士认为,这是商业抄作,是场魔术表演的闹剧,是伪科学的表现。后来,“北京科技报”把绝食事件选为“2004中国十大科技骗局”的首恶。

陈建民一怒之下,把“北京科技报”告上法庭。现在,老中医胜诉。事后,陈建民的律师宣明说:“被告没有向法庭提供任何证据。质疑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北京某报在报道中毫无根据地把老中医绝食行为归结为骗局,对老中医是有污蔑意思且是贬义的。我们是针对这提出损害名誉权的诉讼的。”

也就是说,你可以把绝食说成是骗局,说成是伪科学,但是,要有证据。

按理说,这是个很明显的道理,但是,偏偏在反伪斗士那里,碰到麻烦。因为他们制定了一套理论,可以避免自己出示证据,但是,却可以无休止地向搞“伪科学”的人索要证据。虽然是歪理,但讲起来振振有词,头头是道,骗了不少青年人。

早在十年前,何祚庥院士就证明了,指控别人搞伪科学,是不用提供证据的。不信,且看他在1995年3月15日,在《中国科学报》上的文章,“关于‘伪科学’问题的一段有趣对话”,这篇文章第三节的标题是“科学并不适用‘无罪推断’的原则”,其中,有段对话:

作者:……要知道,从某个伪科学里找出方法上或所依据的“事实”上的错误并不容易。我还有比“核实他的错误”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反对者:那么你就不应该批评它!
作者:是吗?如果一个人带来了关于永动机的设计,你会否定这一设计吗?
反对者:那应该指出他错在何处。
作者:完全没有必要!如果他是位认真的科学工作者,他应该自己去找出他的错误。(本文作者加一句:否则,就是伪科学家!)

法律上有“无罪推定”的原则,就是谁起诉别人,谁就得提供证据。如果原告没有证据,被告就是无罪,被告没有必要另外寻找自己无罪的证据。但是,按照何祚庥的上述意见,如果反伪斗士指控你的设想或行为是伪科学,那么,你必须承认自己是伪科学,并且得自己寻找错误;否则,就不是“认真的科学工作者”,而是伪科学家。

当然,这样的话不能经常讲。反伪斗士像那旧式衙门的讼棍,经常做的是,自己没有证据,但是,却无休止地向被告人索要证据。他们的理由是,法律界的规则:谁提出一个观点,谁就得为这个观点提供证据。这样,他还是把“提供证据”的皮球,踢给被告。应该说,这样做也有一定的道理,搞科学研究,需要的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这和何祚庥要求对方承认是伪科学并自己找错误,是有很大差别的。

但是,他们把科学研究中的同行评议,说成是打官司中的对立两方,势不两立,是为把科学问题变成政治问题张目,用心险恶。

在科学史上,一个科学思想(假设)刚提出的时候,往往证据是不完善的。新思想需要相当长的喘息期,例如,1540年,哥白尼学说刚刚提出的时候,除了形式简单外,没有一个客观证据。而且,当时人们直觉地感到,地球自转的学说违反常识,十分荒诞:每个人只要从地面向上跳一下,不是落在几百公尺远的西方,而是落在原地,这就可证明地球是不动的,没有自转。你也许会用惯性来为哥白尼辩护,但是,不行!当时还没有惯性定律哩。这个定律是在差不多一百年后,由伽利略发现的。事实上,哥白尼学说刚刚提出的时候,处在反面证据的汪洋大海中。科学家花了整整一百八十多年时间,才一个个地克服这些反面证据,到1725年,英国天文学家布拉德雷,发现了恒星的周年误差,才算找到全面有利于哥白尼的证据!这时,科学家才能为哥白尼提供较完善的证据。

这样,如果按“谁提出(假说),谁举证”的原则,向哥白尼索要站得住脚的证据,哥白尼只好闷死。所以,科学界在同行评议时,有一条宽容性原则,允许坚持己见,允许他们继续研究。让新观点有机会接受时间的考验,不至在襁褓中就被扼杀。不像反伪斗士,把政治上的“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用到科学事业中来,把反对者当成势不两立的敌人,动用政治的、舆论的、司法的手段,利用一般群众厌恶反常识的保守心理,扼杀新的、看上去荒谬的思想。

中国的反伪斗士在方法上、理论上,固守指控别人搞伪科学不用证据,想方设法自己逃避提供证据,无休止地要求对手提供证据。这种做法,不能和西方的“科学警察”,如美国的“超常现象科学调查委员会”的做法相比,即使他们中的极少数人,无根据地指控别人搞伪科学,也不会造成巨大的社会破坏。这是因为西方是个多元社会,“超常现象科学调查委员会”不过是个民间组织,他们的指控最多只是自己信仰的表达,不会给别人的行为、信仰自由,包括科学研究的自由,造成限制。

我国的情况完全不同。反伪斗士已经确定,马克思主义与科学结盟,而伪科学是冒犯科学,也就是冒犯中国共产党,这是政治问题。所以,在中国,在党的新闻媒体上,指控别人搞伪科学,搞科技成诈骗,是严重的政治事件,当事人不死也得脱一层皮,没有证据是万万不行的。

最可笑的是,反伪斗士方舟子,起来为自己人不提供证据辩护,他说:“绝食49天是不是骗局,人们甚至不需要知道多少科学知识,根据常识就可做出判断。泸州市纳溪区法院藐视科学、不顾常识去支持一个骗局,不仅不能保护造假者的名誉,反而败坏了自己的名誉。”(《北京科技报》 2005年7月27日)

这里有个漏洞,方舟子说的“常识”,是科学原理,还是想当然?有证据吗,在什么地方经过严格的实验证实?

答案是否定的!反伪斗士在制造伪证。

再说,不用事实,只用常识否定“特异”事件,在逻辑上也有缺陷,因为“特异”本身就意味着在常识、常轨的视线以外。

1995年6月20日,伍绍祖先生,为了反对把“人体科学”政治化,写信给李鹏和朱容基两总理,说“何祚庥等同志的文章,从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方法论上讲也是欠妥当的。马克思主义教导我们,原则不是出发点,实践才是认识的来源,以违反常识、原理为由来否定特异功能现象,显然是错误的。”

正是两位总理同意了伍绍祖的意见,才把何祚庥院士掀起的反伪运动,暂时压下去了两三个月。后来,何祚庥得势,这样反驳伍绍祖:“这里要提出质疑的是,‘何祚庥等同志的文章’,在什么地方曾经说过如伍绍祖信中所说‘以违反常识、原理为由来否定特异功能现象’的话?如果有,请给出引文!相反我们之所以提出质疑,提出‘科学乎,抑闹剧乎?’的质疑,正是从我们在上面所掌握的事实,而且这不是一般的事实,是典型的事实,有代表性的事实,作为出发点。”(上两段资料,见《我是何祚庥》 第344—345页 江西教育出版社 1999年产能力10月)

何祚庥的这段话,是不是驳倒了伍绍祖,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要主意的是,何祚庥承认,能证明没有特异功能的证据,不能是常识、原理,只能是事实。读者一定要记住这点。

看来,何祚庥等反伪斗士有两手:一手是,认为指控别人搞伪科学,不要任何证据,或者仅以常识为证据;另一手是,不仅承反对伪科学需要证据,而且不能用违反常识作为证据,必须以事实作为证据。就像武侠小说里写的,后一手是虚招,前一手才是“黑虎掏心”的实拳。

在“绝食骗局官司”中,他们没有提供任何证据,官司失败后,由方舟子出面,说不用证据,“根据常识就可做出判断。”这个举动,完全证明了作者的上述看法。

人类能绝食多长的时间,视个人条件、绝食条件和绝食方法而改变,没有严格的界线。当然,应该有个上限,但是科学不能确定这个上限在何处。从资料中,我们知道,著名的弘一法师在出家前,在杭州虎跑寺就断食三星期;反伪斗士何祚庥自己编的书《反伪科学再曝光》中,第133页就明白地写着:“贵州几个学生游溶洞,迷失了方向困在洞里,最后一个女生获救时,已经饿了四十多天。此事说明:人几天、甚至十几天不吃饭,光靠喝点水维持生命,可以;饿个一二十天,也死不了。”

何祚庥有健忘症,竟忘了自己书中说了什么?

但是,在最后,让我们重复宣明律师的话:对所谓的“伪科学”质疑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要有证据,这个证据不能是常识、原理,只能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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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8889116 发表于 2007-9-19 20:5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北京–北京 电信/IDC机房
今天的牧夫 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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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gxyzd1 发表于 2007-9-19 20:5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西–南昌 电信

对反伪科学的大反攻--检讨“反伪科学”:(3)

(本文与我的观点无关--gxyzd1)

http://www.csc.pku.edu.cn/art.php?type=1&sid=3370

检讨“反伪科学”之(3):唯科学主义的霸道

  (原文首发于《博客评论》,主要评击“反伪科学”运动,附中医带批评了路垫土的反中医。现在他的文章也出现在《世纪学堂》和《开心科普》上,他是个积极的反伪斗士,天天把自己的文章顶在网站第一页上,可参考。)
  
  
  鲁迅先生的公子周海婴, 在《关于父亲的死》里写道:
  
  “说来也许奇怪,父亲去世的前两天,我下午放学回家,突然耳朵里听到遥远空中有人对我说:“你爸爸要死啦!”这句话非常清晰,我大为惊讶,急忙环顾四周,附近并没有什么人。但这句话却鲜明地送入我的耳鼓。一个七岁的人就产生幻听,而且在此后这么多年再也不曾发生过,这真是个不解之谜。姑且写下,以供研究。当时我快步回家,走上三楼,把这件事告诉许妈(作者注:是佣人,不是许广平)。许妈斥我:“瞎三话四,哪里会有这种事。”(《收获散文选》 第422页 云南人民出版社 2002年1月)
  
  中国文人,历来有不谈“怪力乱神”的传统,特别是在那场反对伪科学的运动中,“谜信”的知识分子,包括科、技人员,被狠狠地奚落了一通,甚至受到谩骂,更不敢承认自己相信这些。这位周先生很有点父亲鲁迅的脾气,竟敢在反伪科学以后,回忆父亲的时候,顺便说了这个“特异”事件。
  
  尽管周海婴受到“反伪”运动的影响,说自己产生的是“幻听”。问题是,按照反伪斗士的意见,这种“幻听”的内容,应该是过去知觉的重组,而现在的事实是,未卜先知,内容与后来发生的事实惊人地一致!
  
  这里,我们利用这段回忆,说明一下“客观事实”和“科学事实”两个概念。
  
  如果不是恶意的话,我们必须承认,周海婴说的是一个客观事实:他的“幻听”和后来的事实吻合。
  
  但是,毋庸讳言,这不是科学事实。为什么呢?
  
  因为科学事实是科学研究的素材,必须能在实验室的条件下,反复制造出来,供科研人员观察、思考,他们得到成果后,还要实验证明。更重要的是,研究成果要得到社会的承认,必须经过同行评议。这样,他们的实验结果,也必须在同行的实验室中得到重复。
  
  这样,科学哲学规定:“如果一个事实根本无法复核并重现,那就无法成为科学事实。”(《自然辩证法概论》 第123页 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1年5月)
  
  所以,一个事实,能不能被科学家研究,关键在于,能在实验室的条件下,或在自然条件下,重新出现。周海婴遇到的事,他自己都不能重复,别人更不能重复,当然不是科学事实。
  
  由此,我们最少可以得出三个结论:
  
  (1)科学不是万能的。因为世界上,能够被实证科学研究的现象,仅限于能重复产生、重复观察的事实,是很狭小的。而世界上到处是不能重复的现象,它们在实证科学的视线以外。
  (2)不能重复的事实,不能进行科学研究,因此,也不能进行严格的科学解释。
  (3)不能因为这些现象,不能重复,不是科学事实,甚至有人弄虚作假,就否认它们客观存在。
  
  例如,社会现象就不能重复出现。英国学者波、普尔,正是根据这点,断言研究社会,不可能成为科学。他的意见,简单明快,很有力量。例如,现在研究文化大革命的起因,有十几种看法,有经济起因说、政治起因说、文化起因说、心理起因说等等。但是,提出这些学说的研究者,都不能用实验证明自己的假说:在社会上制造出这些原因,就出现文化大革命。也就是说,研究者不能用实验证实自己的观点,只能用文字的证据,通过辩论解决问题。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作者占有资料的多少、理论水平、思辩能力、辩论技巧……等等。当然,在没有政治干预的情况下,自由讨论有利于学术进步。但是,讨论再好,辩论再妙,也没有实验证明有力,不能使研究结果变成实证科学。
  
  再例如,在人类的心灵领域,到处是不可重复的事实:文章开始讲的例子不谈,就是我们每天晚上做的梦,它的内容就不能重复。
  
  科学史上几个有名的梦,像德国化学家凯库勒,发现苯的分子结构的梦,俄国化学教授门捷列夫,发现元素周期表的梦,都是不能重复的。怪不得在心理学中,关于梦的理论有十几个,可是,心理学家却不能用实验方法,从这些理论中挑选一个比较正确的理论出来。
  
  所以,尽管心理学能做少量实验,但大多数心理问题,还得依靠自省和思辩的方法解决问题。因此,在心理学中,有许多理论相互竞争,目前还没有一个理论,能得到全世界心理学家的一致赞成。所以,在目前,心理学还处在前科学阶段,情况和伽利略(十七世纪)时代的物理学差个多,远不是反伪斗士心目中的成熟科学。
  
  也就是说,绝大多数社会现象、心理现象、超心理现象,都是不能进行严格的科学研究的,所以,也就不能进行严格的科学解释。
  
  但是,反伪斗士偏偏不买帐,违反上述原则。他们往往宣称自己是科学主义者,实际却是唯科学主义者,相信科学方法是万能的,能研究客观世界的所有现象,那些不能用科学方法研究的现象,压根是虚幻的,根本不存在。他们要解释那些从来没有研究过,也不能研究的现象,而解释的目的,就是要否定它们的客观存在。
  
  在早期,他们还客气点,往往用社会条件、社会心理、主观心理,如暗示、催眠、等等,来解释这些现象,达到否定客观事实的目的。
  
  后来,政治因素越来越浓,他们干脆说,凡是认为有这类现象的,都是骗子或经神病!
  
  例如,有个反伪斗士说:“有人说练功后他们听到了一般人听不到的声音,例如听到气功师、菩萨、死人、天外来客在自己脑子里、肚子里或耳边说话;或者听到了信息或信息波;或者听到了古代的编钟音乐,战鼓齐鸣与人喊马嘶等等,等等。……人体科学学会刻意寻找、发现、支持和宣传的这些天眼通、天耳通,异能表现等大多数是精神病理现象(少数自编谎话者例外),所谓天眼通是幻视,天耳通是幻听,都是幻觉。幻觉是一种精神症状,是在没有现实刺激物的前提下病人出现的虚幻知觉体验。”(何祚庥主编:《伪科学再曝光》 第145页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9年9月)
  
  话说得响当当、硬梆梆,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据国外统计,绝大多数人,在一生中,都会碰到一次甚至几次,类似周海婴那样的、不能重复的神秘体验,当然内容、形式可能很不相同。这些“特异”事件,有些被漫不经心地遗忘,有些却给一生留下巨大的震撼。
  
  有些人在接受外部信息的时候,例如,读到那些关于小概率事件的报道,他们也许科学知识不多,但是,凭自己的经验感到,这些报道是真实的。
  
  现在,反伪斗士左一个神经病,右一个骗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一切否定得干干净净。
  
  当然,他们的哲学思辩能力也许比不上何祚庥们,不懂得客观事实不一定是科学事实,再加上沉重的政治压力,而且,这类神秘事件确实和常识矛盾。他们无权、无法,也犯不着和反伪斗士争论。但是,他们的压抑感可想而知!
  

下面我们再谈谈,和路垫土有关的治疗效果问题。
  
  反伪斗士和路垫土对付中医、气功、“神医”,有个绝招:不管什么人,凡是病被它们医好了的,只要没有经过严格的医疗鉴定,都一概不认帐,或者说成是暗示的结果,或者一笔勾销,说是毫无效果。

大家知道,每个正常的人,在正常的情况下,都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正常。因此,绝大部分人,上至国家高级干部,下至平头百姓,也包括反伪斗士在内,有病就找人治疗,觉得病好了以后,就过正常生活。他们决不会想到,治病时要找另外一部分人,当然,也可以是老鼠、小狗、小猫之类,让他们也得同样的病,跟自己作治病的对照实验,科学地、严格地证明:病,是靠主持医师的本事治好的,而不是他靠“蒙”的方法骗好的。否则,不但不送小锦旗,还要讨回挂号费和药钱,如果打官司,说不定还能赚一笔。一般人的科学警惕性还没有高到这个程度,如果到了那天,人都“科学化”了,听信反伪斗士的话,认真实行上述“科学鉴定”——人人执行路垫土的“金标准”,那么,全世界的医生只有跳楼自杀一条路!因为肯定找不到这么多的人或动物给你做试验。当然,患者的财力负担也吃不消。

但是,在具体事实面前,何祚庥、路垫土确实是这样要求的!

我们来看看被反伪斗士抄得沸沸扬扬的“神医”胡万林案。关于这个案子,反伪斗士都出了好几本书,控诉胡万林谋财害命。但是,这些书并不隐讳,自认为被他治好、感恩载德的危重病人有很多,在胡万林的治疗室里,挂满了病人送的锦旗(当然,有些作者暗示,锦旗是胡万林自己制造的,用来骗人)。但是,这些作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悲天闵人,断言这些自认被胡治好的病人,不懂科学,真可怜,被胡万林骗得卖了,还在给胡万林数钱!所以,反伪斗士不管他们如何抗议,硬要当他们的代表,代表他们大声高呼:胡万林是骗子,从来没有治好过一个病人。

1998年2月3日,北京的一些反伪斗士集会,讨论如何利用“胡万林被捕”事件,宣传“反伪”大计。会上何祚庥作了长时间的发言,他首先利用春药“伟哥”的疗效测试,说明通过对比实验(即路垫土所谓的“金标准”)的重要性。接下去就说:“医学上什么叫有疗效,不能因为病人主观认为好就是有疗效,极端的例子是我有什么病,抽大烟马上好,立竿见影,一口烟下去马上精神焕发”。他还说:“现在所有说胡万林有效的人都是属于不科学的鉴定。都得打电话问一下,还包括有假的,有的即使是真的,也不属于科学鉴定。这是第一件需要向社会公众解释的事。”(文放:《黑幕中的胡万林》 第221页 湖南人民出版社 1999年4月)

口气是何等霸道!

  何祚庥在这里大玩概念游戏。问题在于,平头百姓看病,只要病看好了,算不算科学鉴定,他们并不在乎。只要是真看好了,就万事大吉。至于病是不是医好了,在一般情况下,患者自己的感觉和时间可以作证。他们的“核物理”常识可能不如何祚庥,但是,也不至于愚蠢到,得了病,抽点鸦片,精神起来,就认为是病好了。
  
  所以,数以百万计的病员认为,胡万林能治病,对他感恩戴德、送锦旗的也不少。
  
  但是,何祚庥认为,假的是假的,真的因不是科学鉴定,也是假的。所以,胡万林压根不能治病。
  
  当然,作者不是胡万林的崇拜者,我只是说,从他治病的实践来看,他确实能治病。不能像何祚庥、路垫土等反伪斗士那样,抹着良心,说人家不能治病。老实说,他治病用的药,往往就是硭硝一味,在受过严格科学理性训练的人来看,很难理解,确实有点……,怎么说呢,……往好处说是“神”,往坏处说是“邪门”。
   
  其实,胡万林能治病,反伪斗士也心知肚明,硬说他不能治病,会引起上百万被他治疗过的病员、相关家属、广大知情人的反感,甚至愤恨。事情很难办。所以,另一个反伪斗士胡亚东(中科院化学研究所所长)说:“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想这个问题。我们还应该以理服人,最好把所有的道理都给他讲清楚。我不知道能否讲清楚,我确实感觉到,反对伪科学治病这里,搞成科学家做实验那样弄得一清二楚很难,因为目前都没能弄得一清二楚”。(同上书 第227页)
  
  他似乎感到,病员很顽固,有自己的主见,对他们以科学的名义施加政治压力,嘲笑、鄙视,加上谩骂,不解决问题。
  
  但是,反伪斗士中,如何祚庥、方舟子等水平最高的,在科学界,也只会冲冲杀杀,连常规科学的成果都搞不出来,更不要说用硭硝治病,这种反常规、反常识、反常态、反常理的问题。就凭他们那点见识、观点,根本不可能“弄得一清二楚”,“向社会公众解释”。对反伪斗士来说,“以理服人”只是句空话。实际做的是,利用政治权势蛮干——“即使是真的,也不属于科学鉴定。”也就是说,睁着眼睛说瞎话——用科学的名义,以科学事实否定客观事实,实行科学专政:不让病员说话、作证。
  
  这怎么能不引起愤怒和反抗。
  
  于是,为胡万林鸣冤叫屈的声音不断,在网上、在民间。
  
  他们对付气功的治疗效果也一样。
  
  在反伪斗士的小集团内,如他们自己的“气功师”司马南、张洪林,互相吹捧,说他们治疗怎么神。司马南说他自己能用暗示的方法治癌症、结石、糖尿病,违反心理学的公认原则,没有记实性的案例,更不用说科学鉴定,明明是伪科学,但他们半句话也没有。对其他功派,完全抹杀它们的奇迹般的治疗效果,把气功等同暗示,把疗效也限制在暗示治疗的范围内。他们尽量回避某些气功师的成名案例。有时,逼得没有办法,只得承认,但心态是酸溜溜的,裁剪事实,扭曲关键细节,以符合他们的“科学”模板。
  
  我们承认,科学家对科学事实的认识,有精密性、确定性;而对于非科学事实,不能得到确定性的认识,它们属于非(实证)科学领域。而且,对非科学事实,有可能弄虚作假。因此,对这种领域,应该保持足够警惕。但是,这只能说明,现代科学使用的方法,假设—演绎法,有巨大缺陷,有待创造新的方法,例如,在社会科学中,就产生了社会调查的方法。
  
  但是,对社会调查得到的结果,如气功的疗效、中医的疗效,他们全部以个案没有科学鉴定为理由加以否定。其实,在西医的历史上,许多治疗方法,如接种卡介苗、种牛痘、巴斯德的狂犬病治疗法、等等、等等,都没有经过严格的,如何祚庥、路垫土说的对照实验的鉴定,尽管有人争议,但是,社会还是接受了这些方法。
  
  这里提出了一个严重的哲学问题:一个事实,由于不能重复,或者由于时过境迁不能科学鉴定,自然不是科学事实,但还算不算客观事实?它们的存在,是客观的,还是心理的?
  
  我们的回答是肯定的:非科学事实也是事实,它的客观性不容否定。例如,前面讲的周海婴先生遇到的,决不是科学事实;但也不能否认,这是个客观事实。
  
  当然,在原则上,反伪斗士没有明目张胆地否定,非科学事实也可以是客观事实,但是,在他们的具体反伪实践中,是彻底否定的,把非科学事实解释成主观心理现象,而不是客观过程。
  
  怪不得他们很重视、崇拜心理学,捧为完善的科学。其实,心理学是前科学,在分类上,属于社会科学。顺便说一句,在上海等大城市,那里的图书馆、书店,心理学的书摆在宗教旁边! (我这里不是说宗教不好)
  据说,两千六百多年前,希腊学者泰勒斯,有天晚上,走路的时候观察天象,不小心掉进陷阱里。反伪斗士对科学没有这么专注,而且,他们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对社会的适应能力,远远超过“鹿鼎记”中的韦小宝,不会掉进任何陷阱。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设制了一个“陷阱”:凡不是科学事实的,就不是事实。要相信他们的人往里掉!
  
  话得说回来,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这是以科学名义进行的阳谋。
  
  世界上只有中国,才有这样的阳谋。
有的同学很有趣啊,看到美帝大使馆里某些负责签证的二鬼子狗仗人势态度不好,马上拿出债权人的架子呵斥“我们买你们的国债不是让你们blabla的!”;可他对自己养的公仆不但从没有纳税人的架子,反而常匍匐在地;当他的同胞试图维权摆纳税人架子时,就“公知”“柿油party”地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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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gxyzd1 发表于 2007-9-19 20:5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西–南昌 电信

对反伪科学的大反攻--检讨“反伪科学”:(4)

(本文与我的观点无关-----gxyzd1)

http://www.csc.pku.edu.cn/art.php?type=1&sid=3371

检讨“反伪科学”之(4)——反伪斗士离不开“诡辩”

现在,民间出现了一股自发地批判方舟山子的浪潮。这在我国还是第一次。我们看到,方舟子在文章中,广泛使用“诡辩”伎俩,其实,我们不应忘记,其他反伪斗士,同样大量地、肆无忌惮运用这种手法。

一般人认为,“诡辩”是个骂人的词。其实不然,它有自己的严格含意:利用人们思维不精密,有意识施展某种手段、计谋,包括用很难觉察的方法违反逻辑规则,让人觉得这种“论证”似乎很有道理。诡辩是种权谋,有很大的欺骗性,容易使人上当受骗。

反伪斗士是诡辩“大师”,手法很多,这里讲几种。

一,不相关的证明

它的特点是,不直接针对论题进行证明,而是做一些与论题或结论无关的“证明”,再用不正当的手法,使人以为他们真的证明了结论。

在历史上,宣传工作中,用得最多的诡辩手段是“诉诸感情”。

其中以“妖魔化”打击对像最“有效”。

半个多世纪以来,我们在对待被批判打击对象时,不管是胡风、胡适,还是山东那个倒霉的乞丐武训,不管是地、富、反、坏,还是邓小平、刘少奇,不管是马尔萨斯的人口论,还是所谓“伪科学”,都不能按其本来面目,实事求实地介绍他们。往往是,为了政治斗争的需要,妖魔化打击对象,在群众中煽动对这些人和事物的仇恨,让读者以为批判的对像是坏人,批判的内容也就真实。反伪斗士也借这股风搞诡辩。

有个新出现的反伪斗士——路垫土,他想把中医打成伪科学,很少直接批评中医,却采用妖魔化中医的方法。

他说:“千千万万的善良的中国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上自国家第二卫生部,下至各省的中医院、校的博士、专家会是 ‘有意无意的骗子‘(有意的骗子占99%)!!!”

他认为,所谓的中药,多是些让人发怵的东西,如大便、毛发、阴毛、妇女的月经血、男人的精液……总之,什么东西让你恶心,路垫土就写什么。目的是,要你吃中药时,想着就会吐。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婴儿汤”,说是利用活的、刚产下的婴儿,杀死后熬的汤,而且,还附有死婴的彩色照片。

读了路垫土的这些东西,使人感到,中医师一个个表面上是悬壶济世的君子,暗地里却是谋财害命的巫师或巫婆,做出来的事比基地组织还恐怖。不过,路垫土始终没有指出,中国的哪家中医院,哪个大夫用过他说的这些“药”,做过所谓“婴儿汤”。

除了“诉诸感情”外,还有“诉诸个人”,又叫“人身攻击”。

这个诡辩的特点,就是攻击、甚至捏造别人的缺陷,以此证明这个人的思想也是错误的。为了得到攻击的“子弹”,不惜抛档案,挖隐私。其实,一个人的人品、行为的好坏,和他的思想的正确性,没有关系。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可能道德行为、政治品质恶劣,但不能由此证明他的学术成果不值一文。

例如,前不久,孙文鹏、任振球等九位学者,写的《科学探索不需要也不可有“科学警察”》一文,受到方舟子的反驳。但是,方舟子不去批评他们的论点、论据,比如,任何创新思想,都有反常识的成分;检验真理的标准是实践,而不是反伪斗士的意见,等等,这些方舟子都避而不谈,却对他们进行人身攻击,说什么:

“那些反对‘ 科学警察’ ,甚至从根本上否认伪科学的存在的人,其实都是一些从事、支持伪科学活动的人士,当然害怕“科学警察”。比如这九个人,都属于一个叫做 ‘天地生人’ 的伪科学团体,多年来一直在从事、支持伪科学活动……”。

姑且不说方舟子是造谣,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是所谓“从事、支持伪科学活动的人士”(其实不是),难道有这样的“公理”,根据这条“公理”,就能演绎出,他们就不能说话了,说的话就全错了?答案只能是否定!

这类诡辩还有很多,如“诉诸群众”、“诉诸压力”、“诉诸起源”、“诉诸权威”,等等。

这些诡辩手法,虽然简单,用得也老掉牙齿,但还是在不断改头换面使用,而且效果显著。

二,自创诡辩一例

不过,说他们只会用老掉牙齿的诡辩,没有创造,这就冤枉他们了。在“诡辩”领域里,人家也有创造发明!

哲学界有位学者,是我尊敬的人,因为他是著名的中国哲学史、佛教史专家。
上个世纪末,我听说他写了篇文章,题目是“不仅要脱贫,而且要脱愚”,得到高层领导的赏识,成为反伪科学的重拳,就想找来看看。好在文章很吃香,那些反伪“巨著”中,都转载了这篇文章。

但是,我看到文章的第二段、劈头第一句:“从所周知,近代自然科学和唯物主义一个最基本的成就,就是证明了世界是运动着的物质,神灵是不存在的。”(何祚庥主编:《伪科学再曝光》 第403页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9年9月)这时,就像吃饭时,筷子夹的是明明块肉片,放到嘴边,却发现是只蟑螂,直想作呕。

按理说,既然是“众所周知”,我也是“众”的一员,应该知道。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本数学书、物理书,或者生物、天文、地学书中,有关于神佛、上帝不存在的证明。这只能说明,压根就没有这一证明。他在虚张声势,用“众所周知”来吓唬不知自然科学发展情况的人。

其实,无神论和有神论一样,是种信仰,不能得到实证科学或实证方法的证明,这并不丢人。但是,现在中国的无神论者,为了在国民面前,显得自己比“有神论”和别家“无神论”高明,吸引群众相信自己,说自己是科学无神论,和自然科学一样属于实证领域。这种把信仰冒充科学,是不是伪科学,读者可以自己判定。

由于他是位资深学者,不会不知道,无神论是种信仰,是无法科学证明的。所以他的上述证明,是“有意”进行的诡辩。不过,作者翻遍了逻辑书,也查不出这种诡辩的名称。

看来,这是个诡辩的新品种。

三,用“推不出”进行诡辩

何祚庥写过一篇文章,《为什么说“人体特异功能”是假的》,转弯抹角,企图论证“人体特异功能是不存在的”。

他是怎样诡辩的呢?

首先,他用偷换论题的办法,把所谓的“存在命题”——“人体特异功能是不存在的”,变成了一个表面上的“真假命题”,即“人体特异功能是假的”。

为什么要这样?

我们知道,许多科学哲学家、逻辑学家,如波普尔早就指出,有两种对立的命题:普遍命题和存在命题。前者永远不能证明绝对为真,例如:“所有的人都有十个手指”,是个“普遍命题”,你找出一万个、百万个有十个手指的人,也不能证明上述命题绝对为真,因为只要找到一个人不是十个手指,就推翻了这个命题。

相反,永远不能证明“存在命题”绝对为假,例如,“世界上有红色的天鹅”,你把世界上所有的天鹅,包括历史上有过的天鹅的资料都找来,没有发现红天鹅,也不能证明上述命题错误。因为,那怕是一亿万年以后,在其它星球上,找到一只该死的“变异”红天鹅,就证明了这个存在命题的客观真实性!

反伪斗士早就知道,关于“存在命题”,证实与证伪的不对称性:原则上永远不能证明,特异功能是不存在的;佛、神灵、上帝是不存在的……每当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反伪斗士往往表现得非常愤慨,怨恨老天对他们不公;同时,也感到非常无奈。

问题还不完全在逻辑上,宗教心理学也给反伪斗士出了难题。按照心理学家荣格的意见,那些神秘的东西,存在于我们的集体无意识中,是完全真实的,而且随着遗传留给后代。虽然,心理的真实不一定等于客观的真实,但这也给我们警示:高尚的宗教信仰和邪恶的迷信,作为一种深层的人性(深层心理),将长期、甚至永远存在,社会的责任是引导高尚,抑制邪恶,把迷信控制在社会能容忍的范围内。老实说,这只有在政治改革、民主化以后,才能做到。由于这些属于宗教社会学、宗教心理学的专门问题,就不讨论了。

我们回到逻辑上去:不能严格地证明“特异功能是不存在的。”这个死结,是挺立在反伪斗士面前的一堵“铜墙铁壁”,虽然看不到,摸不着,但推不翻,绕不过!

但是,他们不甘心做细致的工作,像人家美国的“超常现象科学调查委员会”那样,对每件事,作为个案认真处理,一个个地严格考查。我国的反伪斗士觉得,这样太没有水平,会像“愚公移山”那样,他们的子子孙孙“反伪”不已。那时,他们的子孙,就会骂他们没有本事,害得后代还要反“伪科学”。

这大概就是反伪斗士想一劳永逸的原因,企图证明“人体特异功能不存在”,下决心要把“封建迷信”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地球从此太平,让后人永远记住他们的功劳。

我们试问:偷换论题后,何祚庥院士能不能“证明”:“人体特异功能是假的”?

何院士说:“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很间单,那就是十多年来那些‘人体特异功能 ’研究者,从未拿出过真正科学的、像样的研究,足以证明这一‘特异’现象是真的,相反,仅从我们所掌握的若干事例中,却存在着相反的证据。”(何祚庥:《我不信邪》 第341页 江西教育出版社 1999年10月)

果真是这样吗?

姑且不说,许多实验,如1982年4月在北师大全国“特异识字的联合测试”……等等,并未发现做假。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十多年来,“从未拿出过真正科学的、像样的研究”,能不能说其它国家的研究成果也是假的?能不能说,在未来,人类也拿不出真的研究成果?
显然,不能作这样武断的结论。

这里,何祚庥院士犯了“推不出”的逻辑毛病。也就是说:


以下列证据作为前提:“十多年来那些‘人体特异功能 ’研究者,从未拿出过真正科学的、像样的研究,足以证明这一‘特异’现象是真的,相反,仅从我们所掌握的若干事例中,却存在着相反的证据。”

推导不出这个样的结论:“所以,一切人体特异功能是假的”,。


又是个诡辩,也就是说,偷换论题后,何院士也没有达到“证明”的目的!

在这个例子中,何祚庥院士说,“这个问题的回答很间单”;在前面,那位佛教史专家说,“众所周知,早已证明”。看来,除了诡辩外,两位都在用心理战,让读者相信问题简单,放松警惕,轻而易举地上当受骗,相信他们诡辩!

其实,两个例子都不简单,而且是根本不能证明的问题。

我可以大胆地说:反伪斗士在一些主要的、关键的论证里,使用的全是诡辩。上述把人体科学打成伪科学的基本观点——“人体特异功能是不存在的”,论证方法靠的是诡辩;而“科学无神论”的主要的、基本的观点也是这样。

由于一般学校没有逻辑课,再加上我们在自己的专业以外,很少受到严格的思维训练,不小心犯点逻辑错误,是难免的。但是,诡辩是有意识违反逻辑,让读者上当受骗,因此,就不是纯逻辑的问题,而是个道德问题。

如果说诡辩也算是种智慧的话,那么,它就是种邪恶的智慧。

所以,建议有条件的读者,学点逻辑,学会识破诡辩。这样,身上就多了一套防身术。
有的同学很有趣啊,看到美帝大使馆里某些负责签证的二鬼子狗仗人势态度不好,马上拿出债权人的架子呵斥“我们买你们的国债不是让你们blabla的!”;可他对自己养的公仆不但从没有纳税人的架子,反而常匍匐在地;当他的同胞试图维权摆纳税人架子时,就“公知”“柿油party”地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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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gxyzd1 发表于 2007-9-19 21:0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西–南昌 电信

对反伪科学的大反攻--检讨“反伪科学”:(5)

(本文与我的观点无关--gxyzd1)

http://www.csc.pku.edu.cn/art.php?type=1&sid=3372

检讨反伪科学之(5)——违反常识、科学原理就是“伪科学”吗?

一,伟大发现,都反常识

何祚庥、方舟子等反伪斗士认为:新提出的科学观念,不能违反常识,不能违反已经证实的科学原理,否则,反伪斗士不用提供证据,就可以断定,这是伪科学,是诈骗,在政治上就是反对马克思主义。

但是,他们的这套货色,违反科学发展的规律。要知道,科学史上的那些最伟大的发现,都是反常识的!且看:

第一例,古代希腊学者,在月食时,看到地球在月亮上影子,轮廓是圆弧,断定大地是球形。在当时,这是个伟大的发现,但是,违反常识。因为在那时,不知道地球有引力,人们认为,如果大地是圆球,生活在地球对面的人,是倒挂着的,而且,会掉到下面的宇宙中去。

第二例,1540年,哥白尼写了一个本手抄的小册子,提出了地球在自转的观点。但是,人们发现,地球自转的假说也违反常识,十分荒诞:每个人只要从地面向上一跳,掉下后,不是落在几百公尺远的西方,而是落在原地,这就充分证明,地球是不动的,没有自转。你也许会用惯性来为哥白尼辩护,然而,不行!当时还没有惯性定律,这个定律是在差不多一百年后,由伽利略发现的。

第三例,爱因思坦提出的广义相对论,违反了牛顿万有引力定律的理论。广义相对论认为压根就没有引力,所谓“引力”,是因为天体在扭曲的“时—空”中,作“曲线运动”产生的惯性力。这也违反了人们已公认的常识。

第四例,爱因思坦还提出了一个“宇宙有限”的模型,违反人们认为宇宙是无限的常识。他的宇宙设计,受到马克思主义的长期咒骂,说是唯心主义,是为上帝创造宇宙找根据。但是,后来的“宇宙大爆炸”学说,证明了爱因思坦的远见。

前不久,何祚庥院士提出,要用政治标准来评价科技成果,在网上引起了嘲笑的浪潮。我没有找何院士的原文来读,不能作评论。但是,胡适、玻普尔等前辈科学哲学家,也提出过评价科学成果的标准。

他们的标准,出于我们的意外,而且和反伪斗士的科学标准相反,认为历史上伟大的科学发现,一定是反常识的!例如,胡适就认为:“假设不大胆,不能有新发明”。

也就是说,科学假设越大胆、越反常识、反常见、反常轨,不仅不是伪科学,被证实后,划时代的意义就越大,价值越高!

玻普尔从“证伪主义”出发,旗帜鲜明地指出:从科学价值来看,小心谨慎,提出一个人人都觉得可能正确,即符合常识的假设,例如,“所有的人都有十个手指”,即使被证实,价值也不大。这是平庸“学者”做的事。但是,提出一个大胆的假说,人人都认为不正确,即反常识的假设,例如,不存在“万有引力”,这类假说,犯错误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一旦证实后,就有重大价值,能载入史册。

它的伟大,就在于推翻了一个常识,具有科学革命的性质。

何祚庥、方舟子们,和深思熟虑的哲人相反,认为只有符合常识,符合公认的科学原理的理论、观点,才是科学;否则,不用提供任何证据,就能断定是伪科学。他们利用掌握的话语霸权,通过各种形式,如写文章、作报告、办展览,成功地宣传了这种观点,已在青年中,在新闻和法律界的从业人员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但是,这种观点在理论上荒谬,在实践上有害。它的教育和宣传,会使青年学生和科学工作者,失去批判性思维和怀疑精神,使他们生活在一个独断的气氛中,谨小慎微。而且,一旦进入科学研究的前沿,进入开拓性的研究领域,它的危害性就更明显。

二,“科学假说”理由都不充足,充足了就是“科学理论”

最近,司马南在网易访谈中,好像是科学史的权威,神秘兮兮地对主持人说:提出新科学思想的学者,“必须要按照几百年自然科学发展的规律原则来办事儿,要拿出证据来,而这个证据必须要合乎规范。这一点不复杂,但是恐怕需要很多话才能讲清楚,让您理解也比较费事儿。”

这些人越来越堕落。2004年在中央电视台时,他到说得很明确:“应当给出叫科学家共同体,科学家圈子,足以相信的科学的证据。”

司马南们向新科学思想,索取“足以相信”的证据的要求,好像很合理,符合普通人捍卫常识的本能,能欺骗一些只熟悉现成知识,只熟悉中学或大学科学教科书,但对科学史无知的人,受到许多崇拜科学、但又不了解科研进程的人的赞美。

但是,和司马南的说法相反,“几百年自然科学发展的规律”说明,那些重大的科学发现者,毫无例外,刚开始,其发现者想方设法,绞尽脑汁,拿出的证据,都不是司马南所说的“足以相信的科学的证据”,无法堵住反对者的嘴巴。

也就是说,伟大的科学理论,刚产生的时候,都没有充足的证据。

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科学理论的前身是科学假说,而任何科学假说,都是在条件不成熟,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做出的猜想。如果证据充分,就不是科学假说而是科学原理了。假说的真理性是或然的,犯错误的可能性非常大。正像达尔文所说:就是最有成就的科学家,能证实的科学假说也没有十分之一。看来,提出科学假设的学者要冒犯错误的风险,而在中国,还要冒被打成“伪科学”的危险。

要新的科学假说,拿出拿出充足的证据来,社会必须提供理论的和物质的条件。例如,要哥白尼拿出“足以相信的科学的证据”,必须发现惯性定律,发现万有引力,工业上能制成强大的望远镜,等等。这就得等待。“哥白尼学说”一等就是一百八十年,直到1725年,英国天文学家布拉德雷,利用先进的望远镜,发现了恒星的周年视差,才算找到全面有利于哥白尼的证据!

原子学说、大地是圆球的假说,足足等了两千多年!

“科学哲学”把证据不全,没有得到公认的科学假说,称为“前科学”。前科学家的思维,具有哲学思维的特点,有强烈的神秘主义的色彩,非逻辑的灵感、想象和直觉,是它的重要形式;这种思维不符合科学规范,不是或不完全是“实证科学”的思维。但是,前科学决不是伪科学!

人类有保守的天性,对于违反常识,违反群体意见的人,不用政府提倡,人们会自发地群起攻之,就像过去攻击“奇装异服”一样。这对社会的稳定有益:不让新奇的、不成熟的思想过早进入社会,影响社会的正常生活。否则,就会出现,上午社会上流行牛顿力学,下午有人提出反对,马上流行另一种力学……这还得了,一切都会乱套。

历史证明,“前科学”中的思想绝大部分是错误的,会在群体反对的潮流中被淘汰。但是,伟大的科学思想,却混杂在这些错误假说的汪洋大海之中,无法提前分辩。哥白尼学说、原子学说的实例说明,这种混杂有时是长期的。

历史上,那些伟大的科学理论,在当时,以常人的眼光来看,思想怪异,不合常规和常识,证据又不足,而且混迹于错误学说之中,所以,往往被人认为是异端,是毒草,是歪理邪说。在一个多元社会,科学研究的社会建制完善,在民间社会,在科学界,人人都有发表意见,包括发表反常识的意见的权利,别人也有反对的自由,但是,必须宽容,不能阻止别人有坚持研究的自由。这种社会气氛,有利于新思想的产生,有利于不成熟思想的淘汰,也有利于正确的新思想在交锋中完善和发展。

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们都必须提倡,在没有科学以外力量的干扰,特别是没有政治干扰的条件下,进行自由讨论,思想交锋。

当然,科学的自由讨论,反对异端,必须宽容,否则,就会把有价值的思想也反掉。

三,应该结束反伪科学运动

在正常的多元社会,人人有言论自由。对新出现的科学假设,有反对意见,“个人打假”,是正常的,有利于科学的发展,应该得到法律的保护。但是,反伪科学是另一回事。它决不是正常的科研中的“同行评议”,而是一种政治讨伐。

在这次网易访谈中,有网友问何祚庥:“……《伪科学曝光》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编辑产生的,所以这本书并不是纯粹的学术性的文集,关注社会问题是一个重要的视角,您书中的序言说,伪科学是反动的,是与社会主义社会,与以马克思主义和毛泽东思想为指导的唯物主义、实事求是的精神根本不相容的。这是该书编辑的一个基调,张颖清教授的全息生物的学说,可能有学术品质问题,但是这样一本《伪科学曝光》,容易代表一种政治上的打压。”

尽管这位网友,对反伪科学背景的讲述不准确,但和“晨报”相比,抓住了问题的要害,问得也很客气。

司马南代为回答:“……我非常佩服这位网友的政治敏感度。但是请问,难道我们科学家在理解社会事物,理解科学问题的时候,把马克思主义,把毛泽东思想,把实事求是原则作为考虑问题的一个纬度,一个原则有任何错误吗?我们这位网友,您是否过于敏感了?您到底想说什么?何不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这是答非所问,还想施加政治压力!你要“把马克思主义,把毛泽东思想,把实事求是原则作为考虑问题的一个纬度”,完全可以。关键是,这种考虑不能演绎出“全息生物的学说”是伪科学,“是反动的,是与社会主义社会,与以马克思主义和毛泽东思想为指导的唯物主义、实事求是的精神根本不相容的”。

即使从更高的“政治原则”出发,也得不出这样的结论。

实践证明,反伪科学并不如“晨报”所说,是“个人打假”。人家何祚庥院士自己就说:“这几年有一种风气,一看到有某一个与众不同的观点的发表,就问有什么来头——其实就是问有什么政治背景。我没有任何政治背景,没有哪一位中央领导要我做这件事,因而没有什么来头。后来一想,我太老实了!……我反对伪科学的来头大不大,大得很!”(何祚庥:《我不信邪:何祚庥反伪科学论战集》 15页 江西教育出版社 1999年10月)

用行政支持的办法,反对没有被公认的科学观点,很不好,即使有时反对得正确,例如,反对水变油,也不能说明问题。因为它不是采用科学讨论的正常方法,而是把一个科学问题变成政治问题,用解决政治问题的方法,解决科学问题。在解决的过程中,不听对方的解释,总认为别人的理由不充足,不符合科学规范。而且,动不动就进行政治威慑。

按理,那些刚产生的、本来就不完善的“科学假说”,应该有个相当长的喘息期,现在,受到这样的打击,还能存活吗?

反伪斗士不懂什么宽容不宽容。他们以不违反常识,不违反公认的科学原理,作为科学与伪科学的分界线,认定“违反常识”就是伪科学,就是诈骗,也不提供证据,二话不说,劈头就打,置之死地而后快。这是对科学创新的打击、摧残和破坏。因为任何创新思想、开拓性的发现,都多少包含着反常识、反常见的因素。

让我们记住玻普尔的话:那种只把成果熟的、教科书中的理论当成科学,而把不成熟的假说当成非科学,是“对科学的危险,实际上也是对我们文化的危险。”
有的同学很有趣啊,看到美帝大使馆里某些负责签证的二鬼子狗仗人势态度不好,马上拿出债权人的架子呵斥“我们买你们的国债不是让你们blabla的!”;可他对自己养的公仆不但从没有纳税人的架子,反而常匍匐在地;当他的同胞试图维权摆纳税人架子时,就“公知”“柿油party”地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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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uww 发表于 2007-9-19 21:2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浙江–杭州 联通
这种文章还是不要转过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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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 发表于 2007-9-19 22:5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内蒙古–通辽 中移铁通
我要顶,一定要顶,不顶就对不起楼主辛勤发铁,不是我罗嗦,字打少了也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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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gxyzd1 发表于 2007-9-20 13:3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西–南昌 电信
唉,这种帖子没什么人关注。自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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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galliant 发表于 2007-9-20 15:3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吉林–吉林市 教育网/吉林大学
我也帮忙顶。我反对一棒子打死。对待中医我并不主张其西医话,也不主张不改革。对于“伪”科学也是如此。其实这个“伪”字就需要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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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jilin 发表于 2007-9-20 15:4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Reserved
算了吧,北大科学传播中心就是个反科学传播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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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jilin 发表于 2007-9-20 15:5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Reserved
OK,不要反伪科学了,

人体科学复辟吧,特异功能复辟吧,心灵感应也欣欣向荣了,永动机也转动了,水变油也不是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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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伯 发表于 2007-9-20 16:2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北京–北京–海淀区 电信/联想集团全球总部(上地西路6号)
搞不懂LZ自己的态度到底是什么,纯粹的口水之争,还花那么多的笔墨,看着都觉得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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