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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圣殿骑士与科学文化的第三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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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ry 发表于 2007-3-12 17: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中国–广东–深圳 电信/教育网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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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时报     作者:刘华杰


    科学的概念是变化的。一直在变,不但在中国变,在外国也变。

    当公众无法分辨时,科学与伪科学是一回事,笼统地落于“科学”大旗之下,科学地位有提升,伪科学的地位也同样得到提升。

    从人文科学反思科学,是正常的,否则科学会成为一种霸权。

    现在的技术已经制造出来了一些毁灭性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可以毁灭人类和地球的其他生命的。在我看来,科学不能凌驾于民主制度之上,科学要为生活世界服务。

    刘华杰 现为北京大学哲学系、北京大学科学传播中心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科学哲学、科学传播、科学社会学。主要作品有《浑沌之旅》、《分形艺术》、《浑沌语义与哲学》、《以科学的名义》、《一点二阶立场》、《中国类科学》、《殿里供的并非都是佛》。


[ 本帖最后由 ssry 于 2007-3-12 17:20 编辑 ]
 楼主| ssry 发表于 2007-3-12 17:1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广东–深圳 电信/教育网出口
科学的特殊地位

    斯诺所讲的文化,在西方的文化中是一个自然的演化过程,到了中国有一个非常唐突的演化过程。19世纪到20世纪,中国经历了巨大的连续转型。我们的科学,从几乎没有,到各高校都讲科学,到我们的导弹发展、“神六”上天、奔月计划等,而且基础科学也有很好的发展。这些都是可喜的变化,也可以说是进步。中国科学在快速、稳步发展,这是一个事实,个别人以偏概全,诽谤中国科学,完全不必理会。不过,我们也应当看到,科玄论战中一些问题,还没有很好地解决。“敬畏自然”之争是一个中国特色的“科学大战”。中国现在还处在一个大的社会转型之中。科学无疑是讲道理的,科学是有理性的,但是科学并没有穷尽理性,科学之外还有其他的东西。科学也不等于正确。我们没有必要提倡第一极的唯科学主义观念。

    近一百年来,“科学”这个词语在我国已获得特殊的地位。什么样的地位呢?正如胡适所说的:“这三十年,有一个名词在国内几乎得到了无上尊严的地位;无论懂与不懂的人,无论守旧和维新的人,都不敢公然对它表示轻视或戏侮的态度。那个名词就是'科学’。”胡适本人是人文学者,但他很相信科学,甚至是一名科学主义者。

    自19世纪以来,科学和科学文化在世界各地广泛、快速地传播。西方科学主要在这时期传入中国,以前的传播影响并不大。到了现在,“科学”两个字几乎等于“正确”,这表明科学和科学文化传播在意识形态上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社会学大师涂尔干的一段话可以部分解释这种状况,他说:“今天,概念只要贴上科学的标签,通常就足以赢得人们特殊的信任,这是因为我们信仰科学。但是,这种信仰与宗教信仰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我们之所以认为科学有价值,是因为我们依据它的性质以及它在生活中的作用,集体地形成了这种观念。这就是说,它表达了一种舆论状态。事实上,在所有社会生活中,科学都是以舆论为基础的。毫无疑问,这种舆论既可以作为研究的对象,也被当做构成科学的基础;原则上讲,社会学就是这样构成的。不过,有关舆论的科学并不会产生舆论;这种科学只是观察舆论,使之清楚地被意识到。的确,通过这种方式,科学会使舆论产生变化,但就在科学似乎正欲确立自己法则的时候,科学还得继续依赖舆论。正像我们已经指出的,科学作用于舆论的必备力量恰恰是在舆论中获得的。”

    其实,科学在社会中获得如此高的地位,并不一定意味着科学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以及人们对科学已经有了很好的理解(据《2003年中国公众科学素养调查报告》显示,只有1.98%的公众具备科学素养),只表明传统的“科普”等宣传让人们记住了“科学无条件地是个好东西”。在很偏僻的农村的土墙上,我见过“相信科学,反对迷信”之类的大标语。试想一下,如果人们分不清什么是科学什么是迷信时,这个口号的作用是什么?我在山西晋祠见过“电脑算命”,那东西被标以“科学”向游客推荐。另外,媒体上的商品广告相当多以“科学配方”、“科学工艺”等作营销手段,没见过用“伪科学配方”、“伪科学工艺”字样的。当公众无法分辨时,科学与伪科学是一回事,笼统地落于“科学”大旗之下,科学地位有提升,伪科学的地位也同样得到提升。


[ 本帖最后由 ssry 于 2007-3-12 17:2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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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ssry 发表于 2007-3-12 17:1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广东–深圳 电信/教育网出口
科学文化的三极

    我想补充一点:当年张君劢和丁文江是好朋友,他们之间的争论没有达到人身攻击的程度,特别是当时没有政治因素渗入,科玄论战中有意识形态渗入,但没有人利用“政治正确”来打人。这是值得怀念的。在网络时代,虽然科技进步了,但争论的语言、道德却退化了。

    对于中国若干年来的争论,特别是从2000年以来开始的一些争论,我总结了一下,尝试着把争论的人群作一些分类,分出三个极。

    第一极称之为“科卫兵”,他们试图捍卫一个客观的、纯洁的、永远正确的“科学圣殿”,他们自己则是保守科学圣殿秘密的骑士。仿照《达·芬奇密码》里面的说法,他们要保守某个圣殿的秘密,不让他人、外行人知道。他们是科学的代言人,他们的科学观属于唯科学主义。他们的关键词是“打击”。只要是他们认为与科学不大对路,就打击。这是第一极。

    第二极称之为“民科”,即民间科学爱好者。相当多的民科受过自然科学教育,主张对科学采取宽容的态度,也做一些另类的科学研究,但其工作或话语不被主流科学界所认可。他们自称的科学,被一些科卫兵认为是伪科学。他们的科学观是一种泛科学观,与整体论、后现代主义、后殖民主义有一定关联,他们通常不熟悉这些资源。但他们是不承认的。为什么呢?他们实际上也持一种科学主义的科学观。因为他们总想挤进科学的阵营,想方设法说自己的东西是科学。从我们的观念来看,他们确实有科学主义倾向。他们的关键词是“宽容”。

    第三极我称之为“反科学主义者”,他们一般不是极端地反科学,而是对科学进行反思。他们认为,科学通常很有趣、很好,但科学本身也有问题,对整个科学都应当要进行反思。在中国和外国,极端反科学的人很难找到。但一些被他们称之为反科学文化的人,就是第三极的人。他们的关键词是对科学进行“反省”,对一个意识形态已经正确的东西进行反省。这一派明确反对科学主义,但也通常被诬为反科学。

    第一极“科卫兵”高高在上,说话底气足,容不得不同意见;第二极民科也颇执著,但能够允许他人讲话(实际上通常也听不进劝告);第三极反科学主义者,旁观“勘科学”、看“科民”表演。严格地讲,这三极都是“病态”的,都有问题。

    我在第三极中。那么,为何知道自己有问题,还“拼命”地吆喝这个立场呢?我想是为了平衡另外两个立场,因为如果没有第三极来平衡,对科学的理解可能会更有偏差。值得注意的是,这三极都是民间的,除了这三极,在中国属于主流话语权地位的还有个“无极”:官方意识形态化的科学解释者。“无极”其实是“最高极”,他们认为什么是好科学什么就是好科学。


[ 本帖最后由 ssry 于 2007-3-12 17:2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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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ssry 发表于 2007-3-12 17:1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广东–深圳 电信/教育网出口
第三极需要壮大

    我们来看看第一极是什么样子?第一极的立场可以用王朔的一句话改编来描述——“我有科学我怕谁”。某位第一极的人士说过一句话,说自己既懂科学又懂马克思主义。“我懂马克思”,“我又懂科学”,懂了这两样可不得了,那是“全无敌”。第一极的人认定科学圣殿是纯洁无暇的,科学的圣殿中甚至可以不要人,因为有神就够了。圣殿中无人、无劣迹,只有“神”和“神谕”。他们又自称是“无神论者”。最终神没有了,那么谁来填补神的“空缺”,当然是人了。首先的“神选”(人选)是他们自己。他们想做什么呢?说出来挺伟大的,就是想“捍卫科学、保卫科学精神”。

    但是第一极的这些人真的掌握了科学精神、宣传了科学精神吗?我相信有的时候并不是这样,当然有的时候他们也宣传了科学精神。他们喜欢用全称判断,据说这体现了科学的普遍性。科学主义者常主张反对伪科学,他们的理由之一是伪科学用一些虚假的、违背科学原理的东西来危害百姓。这个提法似是而非。用违背科学的方法来危害社会,其危害有多大呢?比如我用一种反重力的装置去杀人和用一种利用重力的装置来杀人,哪种有效?用反重力的原理和装置让石头自动往上蹦,把人“顶死”,比起让大石头受重力作用掉下来把人“砸死”要困难得多。

    我现在所说的第三极,不是要和第一极去论战,也不是与第二极论战,主要是从人文的角度来看科学技术,反对唯科学主义。反对唯科学主义不是反科学。我本人也不是反科学的。我周边的一些人也都不反科学,但是时常被诬为反科学,被戴上了反科学的帽子。

    第三极需要壮大。我们有着与年轻人相处的便利,能够从教育的角度尝试做一些事情。年轻人对科学的看法是一个旁观者的想法。从第三极的角度看,首先认为科学不支持“科学”决定论,可参见波普尔的《开放宇宙》。第二,自然科学本身是不确定的,可参见波拉克的《不确定的科学与不确定的世界》。第三,科学本身是有风险的,而这个风险通常是不被察觉的,可以参见贝克的《风险社会》。第四,不但科学有风险,技术本身就是最大的风险。一听这话,准以为我是在反科学了,其实不然。现在的技术已经制造出来了一些毁灭性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可以毁灭人类和地球的其他生命的。在我看来,科学不能凌驾于民主制度之上,科学要为生活世界服务。

    第三极的眼光是怎么来的呢?国际上有几门学问统称为“Science Studies”。这个词组很难翻译。译为“科学研究”,科学家就不高兴了。科学家的研究是对象性的研究,而Science Studies是二阶的元层次的研究。有人说译为科学学、科学论,这些译法以前都被用过。我建议叫“科学元勘”,它指把科学家、科学活动作为对象来考察。但是,这样一考察就看出问题了,发现科学圣殿不是那么的神圣,科学家做什么的都有。一个作出重大贡献的科学家,他可能道德很败坏,其他对应关系也都存在,但是,每种对应都没有必然联系。

    科学圣殿经过这么一“勘”,就有问题了。用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院长江晓原的话问:“科学可不可以被研究?”他问得很温柔,但是当他这么一问时,他就已经从一位科学主义者开始向一位反科学主义者转变了。

    科学圣殿是不是不堪一勘呢?如果想拼命维护本来就不曾存在的科学圣殿形象,当然它就不堪一“勘”了。如果客观地看本来的科学,科学还是能够经受一“勘”的。科学没有必要维护圣殿的形象,科学也是一种普通的文化,当然也是一种重要的文化。因此,可以而且应当对科学进行各种各样的反思、考察,科学相当程度上代表工具理性,除此之外还有价值理性和社会理性等等,总之科学没有穷尽理性。从人文科学反思科学,是正常的,否则科学会成为一种霸权。


[ 本帖最后由 ssry 于 2007-3-12 17: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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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linliu 发表于 2007-3-12 20:5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常州 中移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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